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 (五)

官方如此甜!!!同人更要努力!!!

      四  


(五)山中不知岁月长 


许是哭过一场的缘故,梅长苏在蔺晨面前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最初是没机会,后来是没心情,现在人渐渐缓过来,蔺晨这才渐渐发现原来这人居然还是挺牙尖嘴利的,常常太过一针见血噎的蔺少阁主张口结舌。就凭这三寸不烂之舌,梅公子约莫也能在这江湖上吃得开了。 


即便解开了心结,从林少帅到梅公子,梅长苏仍然花了不短的一段时日来适应,其中断断少不了蔺少阁主的调教。 解毒后的第一个冬天,梅长苏依旧过得很艰难。琅琊山上虽说不怎么下雪,可冬天毕竟是冬天,刚入冬时又折腾了自己好一遭,后面就愈发难过起来,内腑毒性有所反复,不得不被迫大部分时间呆在室内卧床静养。 


蔺晨趁着这功夫,开始了他的梅公子调教计划。 这打头的一件,便是日常行止。梅长苏虽说好歹也曾是皇亲贵戚,举手投足间也隐有贵气,然而到底将门出身,跟那些文人的“雅”字不太沾边。黎崇座下授讲,讲的也都是经义策论,兵法战阵,至于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什么的不过是随便翻翻,没什么钻研。从他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要追随父亲的脚步,投身军中,保境安民的。少年时代所有的时光几乎都献给了军营和战场,着实是没有时间去享受那些风花雪月。 


如今听某人在耳边叨念一会儿这样不够儒雅,一会儿那样儿不够风流,还真是新鲜的体验。 虽说是打着学习的名头,其实多半也是出于无奈。如今这副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经不起激烈的情绪和动作,为了遵从蔺神医“与自己的身体和睦相处”的训导,梅长苏也只能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及慢条斯理地做一些事情。 


说来琴棋书画四道,音律上梅长苏虽不曾钻研过,但显然从母亲那儿继承了天赋,如今有空坐下来认真摆弄,很快就青出于蓝,搞得自诩风流全才的蔺少阁主非常无趣,不过蔺晨很快就发现他可以在棋道上找补回来,于是总爱打着棋易静心的名号拖着梅长苏下棋。梅公子的心静没静不知道,屡战屡败败而不馁的心态绝对是得到了坚实的锻炼。 


这日梅长苏又被蔺晨拖着下棋,好不容易灵光一闪出了一招妙棋盘面占优,却在最后的官子阶段算错了数,被负隅顽抗的蔺少阁主一举反败而胜。得意洋洋的某人还拖着他复盘,非得给他讲解他最后翻的那个错误是多么的低级和离谱。 


最后讲的口干舌燥的蔺少阁主把棋盘一推,老神在在地吩咐道:“说了这么久我都渴了,长苏啊,快给我泡杯茶来。” 


梅长苏低眉顺眼地笑笑,拿起炉子上的小壶和蔺晨带来的茶叶,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一泡二泡涮杯洗茶的程序,上第三道时却被蔺晨一伸手用扇子压住了:“诶我说梅公子,别那么心急呀,这顾渚紫笋虽说不是刚摘的新茶了,好歹也是茶中胜品,就算是看在我辛苦收集雪水的份上,这第三道必得再多泡上一刻才能品出真味不是?” 


梅长苏手一倾,整杯茶都倒去了屉里。 


“诶哟,梅大公子这就恼羞成怒了?” 


梅长苏淡定地任他调笑,一边不紧不慢地从头来过一遍,等蔺晨喝上这杯茶,已经是半柱香以后的事了。 


“啊”,蔺晨满足地叹了一声,“真不容易,终于喝到你泡的茶了,差点渴死。” 


梅长苏斜眼看他:“谁让某人这么挑剔?” 


“啧,这话说的,要做标准的公子,自然要把细节做的尽善尽美嘛。” 


“有什么用?你还准备把我排上公子榜不成?” 


“诶?这有何不可”,蔺晨打开扇子摇了两下,“我琅琊阁培养出来的人,怎么就上不得公子榜了?” 


梅长苏无语地看他:“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琅琊阁的公子榜,到底是个什么标准?” 


“这个嘛”,蔺晨神秘地笑了笑,一语道破公子榜的本质,“其实就是让人最想嫁的人排名呗。” 


“……所以美人榜” 


“当然是最让人想娶的女人的排行呀!” 


“……”梅长苏觉得每在琅琊阁多呆一天,琅琊阁高高在上的形象都要崩塌一点。 


这种榜单天机,琅琊阁内上上下下的管事学徒都心知肚明,以至于后来蔺晨公然将梅长苏排上公子榜首的那天,琅琊阁上下奔走相告八卦之心沸腾,说少阁主终于想把自己嫁了,这便是后话了。 


且说眼前喝完了两盏茶,梅长苏没觉得热茶暖心,反倒愈发冷了起来,他对自己如今的状态也多少有些经验,一脸无奈地看着蔺晨:“我大概,又要发烧了。” 


蔺晨伸手一搭脉,皱起了眉,把人扶到床边三下五除二剥掉外衣塞进被子里。眼下梅长苏的身体底子太过薄弱,冬日里即便没有任何诱因也会毫无预兆地复发寒疾,除了慢慢调养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入了夜,梅长苏病势转沉越烧越高,渐渐开始呼吸困难,而且被梦魇住,胡话不断。蔺晨不得已只好采取极端的方法降温,用不断地烈酒擦拭全身,又得时时注意着状况,一旦温度降下来,立刻得改变策略进入保暖环节免得二次受寒。 


黎明时分,梅长苏自梦魇中醒来,觉得出了一身汗,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仍然紧紧抓着蔺晨的手,连忙松开。蔺晨眦着牙夸张地甩了甩手,“都给你掐青了,哪儿来这么大劲?” 


梅长苏抱歉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又说胡话了。” 


蔺晨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诸位叔伯的遗言早就深深刻在我脑海中了。” 


“蔺晨,其实,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并不会时时想起来那时的情景,就算想到,惊惧怒怕的情绪也早已淡了,既然选择了从军,就早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你知道,我并不是见不得血的人”,说到这个,梅长苏自己也觉得很困惑,“可就是不知为什么,每次发病都会反复梦到。” 


这事其实蔺晨早就发现了,还为此咨询过他爹,他爹说有时候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脑子里的意念会和平时不同,这时候反复遇到的刺激会印象格外深刻,就像建立了某种连接,此后无论是遇到其中哪一样,另一样都会随之而来。梅长苏在拔毒的过程中也许受到梅岭惨案的影响太大,所以一直不能抹去这个印象。 


这件事蔺晨其实多少有些心虚,他不敢肯定当初自己发明的那招病危时在梅长苏耳边不断念诏书的馊主意对这个结果有多大贡献,按理说那个才能够得上“反复刺激”这个标准。若真是自己种的恶果,自己当然要负责到底,想要消除这种影响,恐怕也只有等到执念了结的那一天了。 


“这是正常现象,你拔毒时受的痛苦和刺激太大,形成了固有印象,这是生理反应,不是你主观意愿能控制的。” 蔺晨一副公事公办的大夫口吻解释道,抹过了自己的丰功伟绩不提。 


“真的?”梅长苏狐疑,“你的意思是,这是病,治不好了?” 


“当然不是”,蔺晨淡然以对,“等你了了心愿解开了心结,这病自然不药自愈。” 


“真的?” 


“当然。” 


很久以后,金陵城中,蔺晨一次不小心吹牛吹过了头,把这事儿给抖搂了出来,梅长苏才明白当时蔺晨对他保证的是什么。 


“噫,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帮我的。” 


“才不是!” 


“蒙古大夫。”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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