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十六)

      四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我已经对收不住手的自己无话可说了,谢谢点赞的小天使们

(十六)云峰浩浩乌墨重

 

战事爆发的突然,发展的也很快,纵然是朝廷的邸报也只能大略知道七八天前的状况。

 

梅长苏这几日常常对着南境地图出神,蔺晨问:“担心你的小郡主?”

 

梅长苏也不否认,“是。”

 

蔺晨道:“她一个女孩子家又不上战场,除非南境军全军覆没,她不会有危险的。”

 

“南境这一仗会打成什么样,真的不好说。南楚安分了这么些年,毫无预兆的发难,事前连一丝风声都没有走漏,可见准备之周密,不会那么容易收手的。何况霓凰她…”梅长苏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云南民风剽悍的很,那小丫头从小舞刀弄枪惯了,穆氏的武学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一份,光论招式我都不一定能赢她,让女孩儿家上战场这种事穆氏说不定还真做的出来。”

 

“哦?这么说来你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真娶了她,以后怎么振夫纲?”

 

“她打不过我的。”梅长苏微笑,“招式拼不过她,可我力气比她大。”

 

蔺晨失笑,“看来你的小郡主虽然上不了我琅琊阁的美人榜,高手榜倒是有希望。”

 

“为什么不能上美人榜?你觉得她不够美?”

 

“美人榜都是未嫁之女,她与你定了亲,到现在也没见婚约作废的上谕,怎么上美人榜?”

 

梅长苏一愣,完全没想到还有这茬,“林殊都已经死了,婚约当然作废,这还用说吗?”

 

“那林殊都死了两年了,她也不算小了,不也还没议亲?”蔺晨提醒他。

 

梅长苏皱眉沉思,他还从没想过霓凰是不是会等他这种事,被蔺晨这么一提醒,忽而有些惶惶然起来。可是无论霓凰怎么想的,他们都已经今生缘尽了。

 

“是我误了她,她与一个有大逆罪名的人订过亲,又是藩王之属,恐怕再找一份门当户对的亲事甚是不易。”说着说着梅长苏忽然想起来蔺晨怎么有兴致跟他讨论霓凰的亲事,心下明了,往回找补道,“小小年纪哪懂什么情爱,都是长辈的意思,你别多心哪。”

 

蔺晨大笑,“我多什么心哪,倒是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急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累不累?”

 

梅长苏老实答:“累啊,命苦,怎么办呢?”

 

“那就上床睡觉!”

 

 

事实证明,梅长苏真的是个乌鸦嘴。蔺晨收到穆老王爷战死,霓凰领兵出战,全军缟素迎敌的消息的时候,都可以想见梅长苏的表情了,可是他也不敢扣这个消息,这么大的事情,邸报上迟早也会提及的,梅长苏若是知道他知情不报一定会跟他翻脸。

 

无奈地过去找人,就见梅长苏坐在廊下看飞流练功。飞流见到蔺晨走近,如往常一般扑过去进行日常的苏哥哥争夺战,这次却败的异常迅速,五招之内就被蔺晨制住,丢到树上去了,气呼呼的一闪身就没了影。

 

梅长苏上下打量蔺晨:“怎么?心情不好?”

 

蔺晨站定看他一会儿,“先给你个心理准备,不是什么好消息,别激动,成不?”

 

梅长苏被他这么一说脸色都变了,“出什么事了?”

 

“你先答应我不激动。”

 

“霓凰出事了?”

 

“唔……”

 

梅长苏吞了下口水,艰难的问道:“还……活着吗?

 

“想哪里去了没这么严重。”

 

梅长苏缓缓松了口气,“我不激动,你说吧。”

 

蔺晨从怀里掏出张纸笺递给他,梅长苏一字一字看完了,无意识地收紧手,把纸攥进了手心里揉成一团。

 

蔺晨扶起他,“走,进去说。”

 

此时距穆老王爷战死已经过去了三天,南境军退守至青冥关,与南楚隔江对峙。有青冥江天险阻隔,南楚也缓下了脚步,一时间还没有大的动作,南境军也借此稍作喘息。

 

“穆王府竟然真的让一个女孩儿领兵,倒真是没想到。”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梅长苏叹息,“穆王府的家将,忠勇有余,但恐怕还真没有一个能站出来独挑大梁的人才。”

 

梅长苏走到地图前,喃喃道:“青冥关,青冥江……南境军虽有水军战备,可还从未真正打过水战,我得帮她。”

 

蔺晨眼角一跳,警告他:“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去,今年这个气候,走不到云南你就得倒下。”

 

梅长苏苦笑,“我知道。”

 

蔺晨想了想,给他提供了一个折中方案:“要么,你有什么嘱咐,传书给琅琊阁在南边的人,让他们转交给南境军,有什么反馈,你再修正就是了。”

 

“不可能的。”梅长苏摇头,“战场上瞬息万变,不知己不知彼,哪来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难不成你的人还能安插进南境军的中军帅帐么?更何况两军交战之际,用计用间,来历不明的献策,如何取信于南境军?”

 

蔺晨闭嘴了。别的事情他都可以帮忙,可打仗这回事,他完全没有发言权。

 

梅长苏撑着地图拧眉想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叫卫峥来吧,我嘱咐他几句,让他去。”

 

 

南境大大小小各个版本的地图都被梅长苏从琅琊阁的书库里翻了出来,甚至包括青冥江的水文地理,几个县府的县志都没被放过。历次与南楚的战役仿佛都在他脑子里,朝中将领的情报资料,有时候比琅琊阁的书库都要全些。

 

飞流还帮着搭了一个小沙盘,这种小手工的玩意儿很得他欢心,做小旗子做了一下午,梅长苏全神贯注完全没注意,等蔺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小木旗七七八八躺了一地,简直可以发给琅琊阁上下人手一面了。

 

如此殚精竭虑蔺晨毫不意外他要犯病,却也没拦着,再怎么说林殊已死,他也有斩不断的过往,偿不了的情,医家医病先医心,心若不能安,身上病好了,也不过是金玉其外罢了。

 

卫峥来的前一天,梅长苏咳了血,蔺晨还没怎么样,倒把飞流吓得不轻,一个劲儿抱着梅长苏不松手。蔺晨给他用了药行过针,也没强迫他卧床休息,就在案边让他这么靠坐在自己怀里,执了笔道:“你说我写。”

 

第二天卫峥来了,两人对着沙盘和地图说了许久。蔺晨在一边抄手听着,微微有些出神。

 

他的长苏该是天生为战场而生的人,无论换了什么皮骨,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这人坐在那里,脸色青白,无比虚弱,说起战事,眼里却有慑人的神采,整个人好像都在微微发光。他老爹说的对,他们这些江湖人只是十步杀人的剑,而他的长苏,才是决胜千里的帅才,这个江湖,太委屈他了。

 

说着说着,卫峥开始不自觉地喊他少帅,蔺晨听着,也没有兑现当初那个“再喊他少帅就把你赶出琅琊阁”的狠话,因为那个让所有人都念念不忘的少年军神,一直都在。

 

临了,卫峥问:“郡主是认得我的,我相信郡主绝对不会向朝廷举发我,可她若问起梅岭,我怎么答?”

 

蔺晨递给他一张地图,“你先去这里找一个叫朱砂的,是我的朋友,懂得易容之术,我已经传信告诉他了,让他给你易个容,从这里过去正好顺路。”

 

卫峥一愣:“怎么……少帅你不打算告诉郡主你还活着吗?”

 

“不,你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可这……”卫峥还待再说什么,梅长苏厉声打断他:“听明白了吗?”

 

卫峥立时噤声,低声应了个“是”。

 

 

送走了卫峥,梅长苏整个人都有点脱力,倚着蔺晨缓了一缓,复又低声道:“这此南楚领兵的那个宇文霖,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你有完没完?卫峥都走了你还不消停?”说着蔺晨就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三下两下剥掉外衣。

 

梅长苏被他晃得有点晕,拉住他的衣袖,“让我说完嘛,八卦而已。”

 

蔺晨倒是奇了,这当口这人居然有心思说八卦,当下也起了点好奇之心,“好好好,让你说。”

 

“这个宇文霖曾经在我大梁为质,还和莅阳长公主有过私情。”

 

“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当年才多大?”

 

“莅阳长公主跟我母亲亲近,无话不谈,有一次我跟母亲进宫,不小心听到的。”

 

“行,我知道了,真是精彩的八卦,可惜没闹出公主私奔的戏码,”蔺晨按着人躺下去,“故事结束了,可以睡了没?”

 

“私奔没有,私生子恐怕还真有,”梅长苏意识已经有点迷离,含混地道,“不然谢玉为什么要雇杀手杀自己的孩子?”

 

蔺晨眉心一跳,电光火石间把前因后果串了起来,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哭笑不得,说什么八卦,说来说去不还是谢玉。

 

“所以那个两姓之子萧景睿有两个可能的娘和三个可能的爹?若是能找到证据,倒是谢玉的大把柄。”

 

梅长苏却已没了回应,沉沉睡去。

 

蔺晨轻笑一声,伸手在这人脸上摸了一把,便宜占了个尽够。

 


照例,咳,副标题的版权属于神曲浮生辞的词作者嵯嵨大人!同时向小伙伴们安利这首把我虐的死去活来的神曲!

评论 ( 31 )
热度 ( 367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清修纳言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