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二十八）
完蛋了照这样写上中下都打不住啊，小标题用完了怎么办，强迫症有点捉急……
二十八 诛宵小 或率宾归王（1）
北境军虽然号称十万，但来历组成极为复杂，且并不都是从京城出发。除了京城的大部分禁军和江北大营的京畿守备军，还有南边的纪城军，北边的行台军和败退下来的尚阳军残部，沿途各州府新招募的兵员也被预计在内。是以从京城出发时，蒙挚手中的实际兵员只有两万余人。
赤焰之案后，梁帝再没有让哪一个武将掌握超过五万之数的兵权，大梁境内也再没有如当初的赤焰军一般规模的整备军团，太平日子里还没觉得什么，到战时就有些捉襟见肘起来，各个小军团东拼西凑，如何将各自为战的一盘散沙形成有效的战斗力，着实是个难题。指挥过大规模军团战役的旧将，要么年事已高，要么在梅岭惨案中殒命，扒来扒去数一数，除了梅长苏还真没有别人了。
萧景琰虽然不能离开京城，但靖王府中追随他多年的战将，以列战英为首，被一股脑儿打包塞给了梅长苏和蒙挚，并予以蒙挚主将以下所有的人事任免之权。
北境军出发的第一日走的并不远，誓师授印就用掉了大半日的功夫，剩下的功夫只来得及渡江之后到江北大营驻扎，与江北大营的兵力合兵一处，并且等待从南边赶来的纪城军。
十来年不曾骑过马了，一开始梅长苏多少还有点生疏，不过很快身体的本能被唤醒了，渐渐得心应手起来。坐骑是萧景琰的，出发前一天，太子殿下专门跑来，把缰绳交到梅长苏手里，这马儿也甚是通人性，大约是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对梅长苏还算乖顺，没甩脸色给他看。
蔺晨自是骑惯了马的，不过这披甲骑马倒还真是个新鲜的体验，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听着兵刃相碰的金石声，还真是不能抗拒的热血和壮阔。
两人并辔走在蒙挚身后，时不时对看一眼，都忍不住地好笑。梅长苏见惯了蔺晨长发飘飘广袖疏襟的风流样儿，这回第一次见这副束发披甲的打扮，只觉得怎么看都格格不入，仿佛有人偷来副军甲穿着玩儿似得，各种不对劲儿。一个没忍住，把揶揄说出了口，惹得某人可疑地脸红了。
只有某人自己知道，才不是因为被嘲笑而脸红，见惯了梅长苏拥衾围炉脸色苍白的淡雅模样，此时甲胄上身，加上冰续丹药力加持，脸色也不复从前的苍白，有了些淡淡的血色，更有一股锐利的英气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看的蔺晨脸上都有些发烧。
其实蔺晨也见过当年的林殊，不过嘛，要么是血肉模糊，要么是白毛一团，着实看不出什么英气来。
“咳咳”，蔺晨清了清嗓子，“苏监军别急着笑我，我看你这副生疏样儿，估计马怎么骑的都忘了吧，你行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梅长苏转头叫了列战英一声，“列将军，先随我去江边看看船只准备的如何了。”
说着便打马向前冲了出去，还不忘在蔺晨马后抽了一鞭子，“先到江边为胜！”
“你大爷的！”蔺晨一收缰绳拉住吃痛的马儿，拨转马头，也紧紧跟了上去。
两人疯跑了一段，把列战英远远拉下，不过到底还是没跑到江边梅长苏便渐渐勒了马，蔺晨溜溜达达地追上来，看着梅长苏剧烈地喘气，笑他：“这才哪儿到哪儿，跑不动了吧？你还真以为冰续丹是什么神药？”
梅长苏一边儿喘气一边儿笑：“只是测试一下体力，好久没这样跑过了。”
蔺晨看他虽然喘息剧烈但并无其他不适，脸颊反倒因为运动而泛起红晕，不由暗暗感叹冰续丹药力神奇。
“唔，景琰这马着实不错，忘记问名字了，待会儿得问问战英。”梅长苏渐渐喘平了气，拍拍马脖子以示亲昵。
蔺晨看看梅长苏的马，又回头瞧了一眼渐渐追近的列战英，摇头道，“嘿，你那发小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全捧到你面前，府里的人和马一样儿不落，就差他自个儿了，到头来你还他一场空，真是够狠心的。”
“谁说的，我把鸽子蛋留下了，藏祠堂里头了，回头记得提醒我告诉蒙大哥转告景琰啊。”
“啧，蒙挚也是要被你坑死了。”
这时列战英终于追了上来，心惊胆战地盯着梅长苏上下打量，想开口却被称呼难倒了，“那个……林将军，不是，苏先生……也不是，那个……”
梅长苏笑着打断他：“行了行了，军中一律称职份，叫苏监军罢。”
“是，苏监军，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保护好您，您可千万小心别逞强，保重身体为上。”列战英作为萧景琰身边唯一的知情人，此时看梅长苏的眼光也是十二万分的复杂，这个扶助殿下一路登上储位，平反赤炎旧案的谋士，居然是殿下一直心心念念的赤炎少帅林殊，尚不及消化这一巨大的震惊，转眼之间这人又重披战甲挂帅出征，自家殿下纠结的心情列战英真是感同身受，此时一道出征更是觉得身上责任巨大，务必得替他家殿下把人平安无事地带回去。
听了这话，梅长苏却皱了眉，肃然道，“列将军，你随军出征，是要为国建功，不是来当我的亲兵的，你可别搞错了。眼下北境军兵员复杂，高级将领稀缺，你是东宫的臂膀，更要在这个时候挑起更大的责任来。这次禁军的两万人，皆是精锐，虽然都是蒙帅麾下，但蒙帅统领全军，不可能再分心照管一军，届时这一部分战力，就该由你担起来了，明白吗？”
列战英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格局小气了，面红耳赤地应了个是。眼前这人的形容忽然就离那个低眉浅笑的谋士远去了，而和当年那个再没有一丝相像的影子有了惊人的重合。
低头跟着走了一段，列战英还是忍不住开口，“可是苏监军，殿下真的嘱咐我保护好您……”
蔺晨黑着脸打了个响鞭，“真当我是死的？”
梅长苏轻笑：“看见没，我身边可不缺亲兵。”
列战英没话讲了，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
这一晚北境军在江北大营驻扎，晚些时候纪城军也到了，蒙挚召集了所有高级将领，和梅长苏一起讨论着重新划分行伍，统一阶位号令。虽然在场有不少人不认识这个监军苏哲，但位阶最高的蒙挚和太子的副将列战英都对此人言听计从，加之言谈之际此人显然对军务极为熟捻，绝非胡乱插手的外行，一时也无人敢有异议。
正说着，有亲兵送食水进来，梅长苏顺手端起来喝了一口，忽然笑喷了出来，一时间诸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梅长苏强忍住笑，摆摆手示意没什么让众人继续，只那亲兵黑着脸收了东西出去了。
散了会，梅长苏转回帐内，见了蔺晨又笑得直不起身，“蔺少阁主居然也有端茶送水的一天，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亲兵不就是干这个的？”蔺晨丢给他一个白眼，“你还笑，得了便宜卖乖！”
梅长苏笑够了，拉着蔺晨坐下，温言正色道：“阿晨，你别去做那些，带你来纯粹是我的私心，不是让你打仗也不是让你打杂的，你陪着我就好。”
蔺晨掏掏耳朵，这话初听着挺动人的，可感觉怎么哪儿哪儿不对呢，“怎么这听着像是金屋藏娇的桥段？”
“咦？这你都听懂了？”
“你大爷的！”
蔺晨抬手打算给他一个爆栗，然后囧囧的发现了冰续丹的副作用，以前这种时候这人也就限嘴炮了，现在居然还学会还手了！
门口忽然有人清了清嗓子，“苏监军，你在吗？”
是蒙挚。
以蒙挚的耳力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梅长苏瞪了一眼蔺晨，起身去迎蒙挚，却发现蒙挚身后居然还跟着个半大孩子，是庭生。
“见过苏先生。”庭生规规矩矩地行下礼去。
梅长苏很是意外，让进两人，问道：“你怎么会过来？你一个人来的？”
“我来把这个送还给飞流哥哥，战场凶险，一定用得上。”庭生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金丝软甲来，正是当初飞流送给他的那件。
飞流听到自己名字，不知从哪里神出鬼没地飘出来，看见庭生出现，眼里闪过惊喜的神色。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飞流？”梅长苏转头示意飞流。
飞流却摇头：“送你，你的，不要！”
庭生仍旧执意把金丝软甲推到梅长苏面前：“先生务必收下。”
梅长苏哪里还有不明白，这哪是还给飞流的，分明是要给自己的，也不便拂他心意，一笑收了。又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过来的吗？殿下允你了吗？”
“殿下允了我的。”庭生说着站起来，对梅长苏深深一揖，“殿下还允我留下，望先生收留。”
“留下？”梅长苏深深皱眉，明白到他话中的意思，“别胡闹了，你才多大，殿下怎么会允你的？你可别让我抓到你撒谎。”
蒙挚也插言道：“庭生，你可别是偷跑出来的吧？殿下要是同意，前两天怎么不说？”
庭生涨红了脸，“真没撒谎！前两天我一直求殿下来着，殿下是没同意，后来殿下终于被我说服了，同意我来找苏先生，让我见识见识什么是男儿铁血，战场狼烟。我绝不给先生添麻烦，先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信您可以在战报里向殿下查证，我绝无半字谎言！”
“嘿，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嘴皮子倒利索”，蒙挚失笑，“殿下那个脾气居然也能被你说的改变主意，你怎么说服殿下的？”
庭生昂首道：“我跟殿下说，我今年都已经十四岁了，当年的赤炎少帅林殊，不也是十三岁即上战场的吗？”
此言一出，屋里的几人都一震，不由望向梅长苏。
梅长苏表情复杂地看了庭生一会儿，这个祁王的遗腹子，终于也逃不开命运的漩涡，要走上自己的旧路了吗？纵然自己一直想让他远离皇室，去过平淡幸福的日子，可冥冥之中似有命运轮回之力推动着这一切，也不知是景琰的意愿，又亦或是景禹哥哥的遗愿呢？
半晌，梅长苏终于无奈而欣慰地展开眉头，“如此，你便留下吧。蒙帅也行个方便，再给我加一个亲兵名额成不？”
蒙挚此时显然也联想到了庭生的身份，生出些薪火相传的感慨来，大手一挥，“苏监军尽管收，你的亲兵都可以组一个祭酒团了。”
待飞流带着庭生走了，一直在旁边没插话的蔺晨悠悠道：“这就是你新捡来的小孩儿？果然又是一个不省心的。”
梅长苏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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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副标题的版权都属于神曲参商的词作者虐狗大人！
真想跪求虐狗大人再赐我一句歌词！小标题用完了都写不完肿莫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