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二十九)

一~二十八

(二十九)诛宵小 或率宾归王(2)

 

第二日起,全军开始了高强度的急行军,三日之后进入徐宁地界,开始不断的遇到前方败退下来的尚阳军残部,从最近一拨的溃兵口中得知大渝军队占领了兖州之后已经继续向南进发,快要攻到雁山口了。

 

兖州之后尽是平原,直到雁山这道天然屏障。雁山口的尚阳军早已没了战心,尚未接战便跟着前面溃逃的残兵一起向后撤,直到遇到南来的北境援军。

 

蒙挚得了消息,和梅长苏商量了一下,当即决定停止前进原地休整,准备而后一鼓作气赶到雁山口以为屏障阻击敌军。

 

急行军了三天,虽然不像步兵士卒全靠脚力,骑马也是够呛,大腿内侧全都磨起了血泡,扎营下马的时候,梅长苏有点儿一瘸一拐的,蒙挚过来关心了一下,梅长苏龇牙咧嘴地表示没事,被蔺晨半扶半抱地拖走了。中军行辕其他不知内情的人倒没笑话他,一个做监军的文士能不掉队不叫苦就已经挺了不起的了。

 

飞流帮着黎纲和甄平扎好了营帐,扶了梅长苏进来坐下,这下轮到蔺晨笑他了,“梅大宗主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身娇肉嫩的,这下有苦头吃了吧?”

 

“嘶!”梅长苏一边儿抽气一边儿瞪他,“还不都是你,天天把我当猪养,老茧都养没了,能不破嘛!”

 

“少来了,挫骨削皮拔毒的时候就挫没了,怪我咯?”

 

黎纲匆匆拿了纱布和热水过来要帮梅长苏处理,梅长苏涨红了脸就是不让。

 

黎纲囧囧地说宗主我近身服侍你这么多年了什么没见过,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蔺晨大笑着把黎纲赶了出去,说你家宗主最近要面子的厉害,你要多体谅。

 

黎纲只好囧囧地走了。

 

赶走了黎纲,蔺大神医亲自动手,帮他卸了甲除去了外裤处理大腿内侧的伤口,用纱布沾了温水敷上和伤口已经粘在一处的里衣。梅长苏一面“嘶嘶”地抽气一面把手搭在蔺晨肩上,蔺晨每沾一下他的伤口他就在蔺晨肩头抓一把。

 

蔺晨给他挠的痒痒的直想笑,白眼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多能忍痛,少装了,你这是借机撒娇吗?”

 

梅长苏的回答是狠狠掐了他一把。 

 

“啧!小心我公报私仇啊!”

 

嘴上放狠话的某人手下倒越发轻柔了,将布料剪了,慢慢和伤口分开,清了创敷了药,再包上纱布。

 

药膏的清凉缓解了伤口的火辣,梅长苏缓缓呼出一口气,终于不再龇牙咧嘴,转了转眼珠,又把主意打到了蔺晨身上,“诶?别光说我,你肯定也没骑马跑过这么久的路,快让我看看,磨破了没有!”

 

蔺晨嗤之以鼻,“本少爷可是身怀绝艺的武林高手,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细皮嫩肉?”

 

“少打肿脸充胖子!快让我看看!”说着梅长苏伸手就要去扒蔺晨的裤子。

 

蔺晨一闪身躲了,瞪他:“你耍什么流氓!”

 

“诶?欺负我抓不住你是吧?”梅长苏扬声喊了一声“飞流”,飞流应声飘进来,梅长苏指着蔺晨道:“快帮苏哥哥抓住他!”

 

飞流兴高采烈地执行了这个指令。

 

军帐就这么大,蔺晨一时还真腾挪不开,被飞流和梅长苏联手摁倒在了简易的行军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梅长苏:“长苏,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知道原来你本性这么没有节操!”

 

梅长苏浅浅一笑:“反正也没有几天了,还管节操那种东西做什么,能吃吗?”说着就要动手。

 

“啪!”

 

一滴血滴到了蔺晨脸上,一时间三个人都呆了一下。

 

飞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一圈,最后指指梅长苏的脸:“苏哥哥,鼻子。”

 

蔺晨捶床爆笑:“哈哈哈长苏你留鼻血了,本少爷就这么秀色可餐吗?”

 

梅长苏默默的收回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蔺晨强忍住笑,“飞流,再去跟黎纲要点纱布来。”

 

“哦!”

 

黎纲听了飞流说还要纱布吓了一跳,以为还有哪里伤的重了,急急忙忙的进来,就见梅长苏黑着脸坐在床上,下巴被蔺晨捏在手里被迫呈仰头状。

 

“怎么回事?怎么会好好的流鼻血呢?”黎纲听了个首尾,过来帮着把纱布剪成小团用来止血。

 

梅长苏幽幽道:“因为某人秀色可餐。”

 

黎纲更囧了,宗主你这是被蔺公子彻底带坏了呀……

 

蔺晨戳了戳了他的下巴让他把头继续抬高,在他耳边笑道:“原因很简单,冰续丹让你血行过快,你原本的血脉太脆弱受不住压力,所以梅宗主,林将军,苏监军,色心收一收,要清心寡欲才行啊。”

 

此夜的后续,是帅帐连夜进行军事会议,黑着脸的苏监军抛弃了某人,被黎纲扶去了帅帐,还不得不自己一手摁着鼻下的纱布,在帐内诸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下一本正经地讨论军务。

 

 

第二天,北境军一路狂飙猛进,没有在雁山口停留据守,而是直接翻过雁山,和大渝在雁山下的平原上迎头相撞,打了一场硬碰硬的遭遇战。

 

前一天晚上的军事会议上,有的统领主张稳扎稳打,在雁山口据险以守,待武川的行台军过来会合之后再徐缓图之,监军苏哲坚决反对,主张用一场迎头痛击重振军心,以打击大渝军一路深入国境如若无人之境的气焰,两派争执了半晌,最终还是蒙挚拍了板,依苏哲的建言主动出山口迎敌。

 

战斗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打响,本欲一口气占领雁山口的大渝军被突然从山背面绕出来的梁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路退至山下也没停,一直后撤,梁军撵在身后紧追不舍。

 

蒙挚和梅长苏站在战场东南角的一处高地上总览全局指挥战斗,此时见大渝后撤的飞快,梅长苏便传令下去:“告诉纪城军王都督,渝军骑兵上来不要硬抗,后撤,但不许溃!”

 

蒙挚道:“你怎知道他们骑兵何时上来?”

 

梅长苏道:“快了,骑兵只有在平原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力,他们一直后撤,一是要重新整队,二就是想撤出距离给骑兵冲阵。”

 

蒙挚点点头。梅长苏又道:“他们的骑兵比我们强,这一点没有办法,对冲吃亏的是我们,只能让弩车对付他们。”

 

蒙挚恍然,“难怪你要把弩车队压在最后,是打算让纪城军引他们进来关门打狗么?”

 

“不错,待会儿让纪城军向左右两翼散开合围。”

 

战局的发展不出预料,渝军的骑兵冲阵,顿时一改颓势,勇不可挡,纪城军也依令后撤散开,强弩压制了骑兵,只是合围的目标却未能达成,跟着骑兵上来的步兵战力相当可观,一时纪城军被从中间切断,两面对敌,形式危殆,梅长苏又命列战英率领五千禁军投入战场,局势陷入胶着。

 

战斗从黄昏进行到夜幕降临,双方都没有更好的奈何对方的办法,只能这么混战下去。

 

梅长苏看了看天色,终于对蒙挚道:“还是得请蒙帅亲自去冲一冲阵了。”

 

蒙挚大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梅长苏指给他看,“左翼那里,慕容归所部,应当比较容易突破。”

 

“好!”蒙挚应了一声,转身上马,点齐后备的五千禁军,杀入战场。

 

有了主帅而且还是大梁第一高手的加入,梁军顿时气势大振,一时隐隐占了上风。

 

梅长苏又叫过飞流,仍是指给他看同一个人,“左边那个黑马金甲的领头的人,看见了吗?”

 

飞流点头。

 

“一击即走,不论是否得手,不要恋战,明白吗?”

飞流跃跃欲试,使劲儿点头。

 

“去吧”,梅长苏放开了少年,又叫过甄平,“你去接应飞流,小心些。”

 

“是!”甄平领了命,把手里抱的披风不由分说裹到梅长苏身上,转身跨马而去。

 

初冬的夜风已经有些凛冽,健康人吹上大半天也要冻病了,此时山丘上大部分人都被派了出去投入战斗,只有一些传令兵和书记官还在,蔺晨也就不避讳那么多,把自己的薄披风也裹到梅长苏身上,凑近他耳边道:“是个人都派出去了,你还真是让我来作壁上观的?”

 

梅长苏斜他一眼,“人都派出去了,所以你的责任可重大了,得好好保护我知道吗,别让大渝来个擒贼擒王。”

 

“啧,说的也是,你还真是重点保护对象。”蔺晨替他收紧披风,环视战场,忽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诶?你那两个小朋友还真是挺不错的。”

 

“豫津和景睿?”梅长苏挑眉,“在哪里?”

 

蔺晨指给他看。

 

梅长苏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蒙挚在前冲阵,飞流如影随形,在夜色的掩护下如穿花一般飘过大半个战场,出其不意对着慕容归来了一招御剑飞掷,剑上内力灌注,光华刺破夜幕,直奔慕容归而去,谁知道十拿九稳的一击居然被慕容归身边的侍卫舍身上来挡住,长剑去势不绝,一剑将两人一道刺了个对穿,慕容归落马生死不知,渝军顿时一片大哗!

 

飞流也不知道慕容归究竟死了没,此时也没法上去补救,记着梅长苏的指令,只好愤愤回头。

 

山丘上的两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蔺晨有些奇怪,“你为何对那人这么感兴趣,中军那个似乎才是他们的主将。”

 

梅长苏道:“那个元戚确实是大渝第一战将没错,但是大渝等级森严,皇族的地位更是高高在上,元戚平民出身,虽有军功无数但并无贵族地位,慕容归是皇族,折了他,才更能打击渝军的军心,尤其是元戚的考量,折了一个皇族将军,他担的罪责可就大了去了,看着吧,快要结束了。”

 

果然没过多久,渝军的阵型就渐渐开始溃散,这时行台军也终于赶到了战场,渝军见势头不妙,果断开始后撤。梅长苏也传令收兵,不再追击,半日急行军半日激战,梁军的战力也到了极限,只传信给蒙挚,让他率最后加入战场的禁军草草的追击了一下做了个样子。

 

这一场激战下来,虽然表面看上去是梁军大胜,然而清点战损,其实两边损失的都差不多,梁军有太多第一次上阵的新兵,头次经历战阵伤亡惨重,然而这是四境烽烟乍起之后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胜仗,于军心还是大有提振。

 

夜间蒙挚在战场料理首尾,梅长苏坐镇中军帐中替他写战报,此战过后,中军行辕上下也大都知道了到底是谁在指挥这场战役,个个看梅长苏的眼神儿都不大对劲儿了。

 

凝神写完了搁笔,一抬头就发现蔺晨也跟一堆书记官凑在一堆儿里好像很认真地在刷刷刷的写什么,梅长苏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惊奇的发现这人居然还真的在写战报之类的东西,还图文并茂的,时不时还有个阵型示意图,间或夹杂着山水写意风的场景人物画。

 

梅长苏从背后戳戳他,“这是什么?”

 

全神贯注的蔺晨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一笔拉长毁了一幅图。

 

蔺晨没好气地搁笔瞪他一眼,“写游记呢,浪费你点儿军中纸墨。”

 

梅长苏把扣过来的一叠纸翻过来,第一页画了一幅画,是一个人骑着马的背影,寥寥几笔,尽显写意风流,右边写了四个小字:长林概略。

 

梅长苏顿时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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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ain,主副标题的版权都属于神曲参商的词作者虐狗大人!

上中下是绝对搞不定的了。。。我再去扒拉扒拉标题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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