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三十)

一~二十九  我终于认命地放弃了用上中下......


(三十)诛宵小 或率宾归王(3)

 

一场大战方歇,两边都得了个休整喘息之机,后续的事情自由蒙挚料理,不需他这个监军操心。两人转回帐中,甄平在阵中受了点轻伤,被先打发去休息了,只有黎纲守在帐中,忙前忙后的置办火盆。入夜之后天上飘起了雪,北境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么到来了。

 

“行了,今夜想必无事,帮我打点水来,你也去休息吧。”梅长苏对黎纲道。

 

“主将帐外侍卫如何轮班,军中自有定制,今晚本就是我值夜,监军大人莫非要坏了规矩?”黎纲忍着笑咬着舌头念“监军大人”。

 

梅长苏失笑,白他一眼,“可以啊你,长能耐了,军中规矩是这么对长官说话的?快去打水来。”

 

“诶,飞流呢?好像回来就没看见他?”梅长苏环视了一圈,没瞧见飞流的影子。

 

“他正郁闷着呢”,黎纲笑,“难得有这么露脸的机会失手了,正不高兴呢,庭生正安慰他呢。”

 

梅长苏失笑,“慕容归不死也是重伤,其实半死不活最好,还给他们多个累赘,告诉飞流那一剑很漂亮,苏哥哥喜欢。”

 

“好嘞!”黎纲应声而去。

 

着甲在寒风中吹了一天,蔺晨真个儿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这还是没亲身下场呢。

 

去了甲,梅长苏缩在火盆边烤火,僵成一团的筋骨在身后人不疾不徐力道适中的按摩下渐渐放松开来。

 

黎纲拎了水盆毛巾进来放下便又出去了,蔺晨打了盆热水过来准备帮他洗漱,梅长苏眼珠一转忽然突发奇想,伸手去拉他,“阿晨,我帮你洗脚吧?”

 

蔺晨受了不小的惊吓,一飘三丈远,“你又想做什么妖?”

 

梅长苏忽然抚胸低头咳嗽了几声。

 

蔺晨微微一惊,贴过来想探他的脉,梅长苏狡黠一笑,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别跑!”

 

蔺晨被他抓牢了又不忍心甩开他,“你大爷的,你就只会这一招是吧?”

 

“招式不怕老,有用就行。”梅长苏笑眯眯地抓住人在榻边摁着坐下,真个去褪他的鞋袜,“别跑嘛,我还没机会服侍过你呢,这军营清苦,左右就咱们两个,不如少阁主给我个机会呗?”

 

“梅宗主林将军苏监军亲自动手我怎么敢当?”蔺晨最近每晚都要受到惊吓,肢体都有些僵硬,木着脸答道。

 

梅长苏正用手试了试水温,顺手弹了他一脸水,“服侍的不好,不许嘲笑我,叫我长苏。”

 

蔺晨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任梅长苏拽着把脚放进水盆里,水温并不太高,寒冬腊月的,烧的再滚的水分到各帐也就凉的差不多了,蔺晨却觉得触水的那一刻被烫了个激灵。

 

“长苏,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

 

“可不就是吃错药了么?”梅长苏低笑着掬起一捧水撒在蔺晨脚背上,“阿晨,以前残躯病体的,都是你服侍我,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替你洗过脚,想想真是遗憾,得补上。”

 

蔺晨低头看着那双手,肌肤摩擦的触感有点儿痒,痒得他笑了,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享受着某人难得的殷勤,“啧,真是没想到,冰续丹还有这种副作用,我真是赚到了。”

 

“赔了这么多年才开始赚,本儿都不回来吧,少阁主这单生意做得可真是赔本。”梅长苏轻笑,用毛巾替他擦干,忽然埋下头去,在他脚背上轻轻地印上一个无比虔诚的吻。

 

蔺晨一震,全身一阵过电般的战栗,好半天才克制住自己微微的颤抖,用一根手指抬起梅长苏的下巴,深不见底的眸色里映出梅长苏的笑意盈睫,“一吻值千金,本少爷稳赚不赔。”

 

穿好了鞋袜,两人互换了位置,轮到梅长苏心安理得地坐在床上享受蔺晨的服侍,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蔺晨已经写了厚厚一叠的长林概略,里面从他们出兵第一天起,事无巨细地记录了行军途中的种种见闻,包括他和蒙挚及众将关于行军路线,战术规划,粮草配给,军中赏罚,敌我将略,水文地理等等等等的讨论,每到特别的战术地形,还生动的配了副图,当然,每幅图里都有某人出镜。

 

梅长苏一边儿翻一边儿惊叹,“阿晨你太厉害了,这比我们军中书办详细多了,都可以写本兵书流传后世了。”

 

蔺晨懒洋洋地笑,替他擦干脚,“左右写的都是你,林将军这是自夸吗?”

 

“哎呀呀,自夸就自夸,这个真应该留给蒙大哥一份,嗯,还可以留给豫津和太子一份。”

 

蔺晨闲闲地笑,“哼,哪能这么便宜他们,看我心情。”

 

梅长苏又翻过一页,脸色忽然一僵,讪笑着把那一页抽了出来,“这个,骑马磨破腿这种事,就不必写了吧?”说着就想动手销毁罪证。

 

蔺晨双眉一轩,瞪他:“你敢!”

 

梅长苏皱了皱鼻子,又看了那页一眼,还是没忍心下手撕,万般不情愿又小心翼翼地把那页插了回去,心想,好嘛,这下真不能给别人看了。

 

 

 第二天,不知苏监军在蒙帅耳边嘀嘀咕咕了些什么,言豫津和萧景睿被召来中军帐,破格提拔,暂授校尉之职,随行中军行辕参赞,正式职分待战后再行确认授予。

 

当着众将的面,两人不能说什么,只得先领命,散帐之后跟蒙挚一问,方知是梅长苏的意思,惊讶之下,两人联袂来到梅长苏帐前想相询一二,到了门口又站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开口。梅长苏的身份,言侯虽然没有刻意叮嘱言豫津保密,但言豫津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到处宣扬,可是对着萧景睿他实在是藏不住秘密,加之此次一道出征,萧景睿对于梅长苏居然全才到连军事都通晓大为讶异,跟言豫津感慨了半天,三言两语之间言豫津就漏了馅儿。

 

帐门口的侍卫看他们俩踌躇半天不知道想干嘛,上前查问,言豫津只得硬着头皮道:“龙骧军校尉言豫津求见,烦请通报一声。”

 

“进来吧。”没等侍卫通报,里面的人显然已经听见了。

 

进了帐,梅长苏和蔺晨在小几前相据对坐,正写着什么,蔺晨见他们进来,把笔一丢,拢了拢面前的纸收到一边儿去了。

 

梅长苏微笑地看着两人,言豫津和萧景睿却犯了难,遇到了和列战英一样的尴尬问题:怎么称呼……

 

梅长苏见此,也明白了萧景睿大约对他的身份也已了然,坦然一笑,“军中一律称职分,仍称苏监军便好,若有什么私人的话想说,随便唤什么都无妨。”

 

“苏兄……我……”萧景睿嗫嚅着先开口,却被梅长苏截了话头,“景睿,既然你已知晓,我们也当坦诚相见,之前我确实为着一些缘故,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如今这缘故你也知晓了,我虽不后悔,但确实有愧与你,不论你接不接受,再向你致个歉。”

 

说着便起身,当真行了一礼。

 

萧景睿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不让他行下礼去,“苏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是折煞我了!苏兄这般卧薪尝胆,胸中丘壑岂是景睿能及至万一?这么多事情经历下来,于我未必不是幸事,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遥远的过去,金陵的过往,还是当下,苏兄都一直是我的师长。”说着深深回拜一礼。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揭过了这一节。

 

言豫津说起正事,又换了个称呼道:“听蒙帅说,破格提拔我二人是苏监军的意思?”

 

“唔,是我的意思,怎么?”

 

“苏监军的好意,我们心领,可是,”言豫津和萧景睿对视一眼,“我们并不想因为身份受特别照顾,军功就该靠自己一笔一笔的挣,方才名正言顺不是吗?”

 

蔺晨喷笑,“你们竟然以为他是照顾你们,真是天真。”

 

言豫津和萧景睿有些摸不着头脑,梅长苏白他一眼,对两人缓缓道:“豫津,你是言氏子弟,国家对你们的期望,绝不仅仅是让你们做能上阵杀敌的十夫长百夫长而已,懂吗?”

 

言豫津微微一震,不自觉地坐正了一些。

 

“战阵与你们而言,只是个经历,经历过真正的战阵,经历过真正的血与火,才能对生死,对人命,对士卒,对百姓,对这个天下有真实而具体的印象,以后无论在何职位,做什么事,下决定之前,总能提醒自个儿想一想,但这也只是个经历而已,我想教你的,绝不仅仅是十步杀人,你愿意学吗?”

 

言豫津心下震动,久久不能言。

 

梅长苏又转向萧景睿道:“景睿,我知你因身世之故,对未来的选择仍有犹豫,但无论你选择江湖还是庙堂,此时此刻,只要你想学,我绝不藏私。”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有心意格外清晰,随即一起埋头拜道:“我们愿意。”

 

梅长苏展颜一笑,“如此,第一个功课,先写一个战情分析来,就像……”说着回头去找蔺晨面前的纸,却见桌上空空如也,某人抄手抱臂闲闲地笑。

 

梅长苏又白了他一眼,只得转头对两人道:“不得少于三千字。”

 

言豫津和萧景睿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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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ain,主副标题的版权都属于神曲参商的词作者虐狗大人!

我终于发现了,打起仗来一万字一更上中下都搞不定……认命了,还是12345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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