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续章(四)

鬼……鬼故事上线!

榴莲莲:

 @清修纳言 前方有鬼故事掉落,嘤嘤嘤这么久才更我错了




4、沱江访友 (上)


 


<明月大江/看长河绕山梁/共婵娟的人却天各一方>


 


沱江流域广,落差大,有几处瀑布很是壮观。其中有一处,水流不是最大的,但是瀑布下有一片河床,周围是密林,地势平缓,视野开阔,很适合夜晚露营观星赏月。


 


梅长苏坐在草地上,优哉游哉地摆弄着野蘑菇,时不时往锅里添点水加点料。


 


开玩笑,咱可是赤焰军少帅,十三岁上战场,怎么能连这点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都没有。做个蘑菇汤而已……


“阿晨!”


 


遥映人间冰雪样……谁家冰雪长这样?!


 


和飞流正在搭帐篷的蔺晨听到呼救后迅速赶到烹饪现场,看着一脸黑烟生无可恋的梅长苏,已经不想问那人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了……


 


“谁说会抓药的人就会做饭?”蔺晨搅着蘑菇汤,补给梅长苏一个白眼。


 


飞流捧了条滑不溜丢的鱼直接就往锅里扔,被蔺晨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嘿我说!你们一个二个都不想吃饭了是吧?你们不饿本阁主还饿着呢!”


 


一个大没良心的,一个小没良心的,看着那个蹲在河边骂骂咧咧洗鱼做饭的江湖郎中,凑一起咯咯咯笑得大声,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飞流有模有样地抓鱼,去脏,刮鳞,上烤架,蔺晨欣慰地想,这次飞流可算是学会怎么烤鱼啦,叫你个大没良心的平时损我不积口德,怎么样,没口福了吧?


 


夏天的夜空有星密布,飞流靠在梅长苏腿上,专心听苏哥哥教他认星宿。


 


“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斗……柄?”


“飞流你看,北方有七星,在天空排列得象一只大勺子,咱们把它想象成为一只斟酒用的‘斗’,因为它在北天,故名北斗。”


“哦~”飞流顺着苏哥哥的手指看向北边,果然有七颗亮亮的星星围成个勺子的形状。“北~斗!”


 


给了飞流一个鼓励的笑,梅长苏又接着说:“勾陈之象,实名麒麟,位居中央,权司戊日。这北斗啊,不断绕勾陈旋转,一夜之间,长长的斗柄就会绕着北方的天空转半个圈子,其余的半个圈子在白昼转完。咱们先人因此造了一句‘斗转星移’。”


 


说这“月离于毕,俾滂沱矣”,又说这“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蔺晨忍不住噗嗤一声,说长苏啊,你给飞流讲这些他不感兴趣,小孩子喜欢听故事。果然飞流一听到有故事,眼睛亮亮地就朝他苏哥哥看了过去。


 


梅宗主再一次感叹,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蔺晨的确比他有天赋。


 


天上星宿何其多,浪漫而有智慧的古人为此说了不知多少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


左有苍龙连蜷,右有白虎猛距,前有朱雀奋翼,后有灵龟圈首。


 


“……王母娘娘拔下头上金钗,当空划出波涛滚滚的银河一条。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玉帝无奈,只好允许以后每年的七月初七牛郎织女在鹊桥上会面一次了。蔺晨你又笑什么?”梅宗主戳了戳身边闷笑的蔺阁主,讲故事也不对了?


 


伸手搂过身边一大一小:“长苏,今天就是七月七,我可记得,这是女儿们的乞巧节?”


推了一把明显推不开的人:“我又不是姑娘,何来乞巧?”


“长苏啊,你说这牛郎织女,一个天上一个人间,一年一会,是何苦?”


 


梅宗主脸一红,瞪了那当着孩子面口无遮拦的浪荡子一眼,对方居然还了个“你想表达什么我看不懂”的无辜眼神。


罢了罢了,天上人一对,地上人一双,梅宗主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飞流很纠结,歪着脑袋想起坏人交代的话,要不要回避一下呢?


 


“啊!”还没等他想明白,天边奇怪的现象就让他叫了出来,用力扯扯身边腻腻歪歪的两个大人,手忙脚乱地指着天空不知道怎么表达。


 


“哟,运气啊,小飞流赶紧许个愿吧!”


“许……许愿?”


“就是说咱们飞流有什么愿望,或者是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对着那些落下来的星星说哦,那叫陨星雨,对着陨星许愿是可以实现的,不过不可以说出来哦。”


“嗯!”飞流开开心心地跑到附近最高的一块石头上,对着天空认认真真许起愿来,估计是觉得站得越高,星星可以听得越清楚。


 


“长苏,你说飞流会许什么愿望?”


“估摸着希望你马上消失不见。”


“嘿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不盼我点好呢。我觉得吧,八成是希望你一天给吃两个甜瓜信不信。”


“那你呢,你也许个愿呗?”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生老病死本是常态,我无甚怨恨之人,所爱之人长相伴左右,我很知足,没有什么求而不得之愿,如果有的话,我只愿你和飞流平安喜乐。”


 


梅长苏避开蔺晨温柔的眼神,看向流注交横的星空,埋下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愿望在心底。


阿晨,我也只愿你和飞流平安喜乐,不管我生前死后。


 


蔺晨拉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飞流,望向多年前一起许过愿的星空。


“上次飞流许的愿,实现了么?”


“嗯……”


“飞流许了什么愿,可以告诉蔺晨哥哥吗?”


“苏哥哥……开心!”


 


蔺晨摸出怀里的红绸玉罐,想了想,把一撮小小的骨灰埋在了一朵月亮花下,这种花月出而开,月落而谢,白天就是个粉红色的花蕾。


 


江月有恨,流水无情,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长苏啊,只要能相聚,自然哪里都好。你的愿望实现了吗,你,开心吗?


 


 


原本打算一直沿着沱江向东而行,带飞流去凤栖沟看猴子的蔺晨,突然想起来,庆林和朱砂几年前已经搬到了瀑布附近,不住凤栖沟了。自从长苏开始着手准备金陵的事,这几位好友竟多年未曾好好联系过了。


 


一个邻水的小镇,看上去民风淳朴。蔺晨和飞流骑着马走在大街上,买了些伴手礼,顺便打听着附近姓朱或者姓林的人家。


 


琅琊阁消息灵通,但是庆林和朱砂的事发生的太突然,那时候蔺晨还在南楚,无法抽身,所以没有亲自来过这座小镇探望。


无巧不成书,蔺晨和飞流用午饭的那家客栈掌柜,居然是未名。


 


未名说朱砂疯了。


 


“怎么个疯法?”


店家今天早早打了烊,说是故友来访。空荡的店里三人围桌而坐,其中两个根本没什么食欲。


小镇的夜晚宁静,一轮满月映在河里,吃过晚饭的人家点着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消闲。


 


朱砂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了。


蔺晨给两人倒了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朱砂聊着天。


 


“庆林最近还好么?听说不久前生了场病。”
朱砂接过酒抿了一口:“还不错,最近有精神多了,就是这家伙你也知道,闲不住,喜欢到处乱跑。”边说边扔了颗花生到嘴里,“长苏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蔺晨掏出裹着红绸的玉罐,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这不在这儿呢吗。”


“哈哈哈哈,长苏还是更适合素一点的颜色,有气质!嘶…难道说……”朱砂凑到蔺晨跟前,揶揄道:“你俩这是……成亲啦?”


 


蔺晨笑而不答,把罐子又揣回怀里。


 


“家里还是不同意你们?”
“嗯。”朱砂显然不太喜欢这个问题。


“伯父也上了年纪了,好歹是外不开的亲情。”蔺晨象征性地劝了一句,发现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庆林呢?方便出来么?”


朱砂叫了声:“庆林,起床没?”
不一会儿屋内传出一个清脆健康的男声应着早起啦。


 


蔺晨琢磨着疯的人应该是未名才对。


 


“听上去恢复得确实不错,多年老友未见,何不出来一叙?”


“哈哈哈,你可还记得庆林那一手好兰花?最近画的是越发鲜活了。”又说,“庆林,我想看画!”
这次没人搭话,只有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过了不久,屋内传出一个兴奋的声音:“手来!”


接着就见一只手,两个手指捏着画,两个手指在地上模仿着人脚走路的方式,滴溜溜跑了出来。


蔺晨拍案而起,全身包括嘴唇都在哆嗦,即便是看过太多生死,他也很难接受这么诡异的事,何况还是自己的朋友。


“蔺晨!”朱砂安抚着怀里的手,嗔怪道:“小声点,你吓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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