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二十五)

一~二十四



(二十五)算不到动如参商(上)

 

后面的事情推进的很快,太子在后面一手推动,纪王,言侯和大理寺卿更是尽心尽力,聂锋和卫峥作为人证都被萧景琰带走了,苏宅里难得有一段静好时光。

 

梅长苏这一阵整日整日地跟蔺晨腻在一块儿,赏花也好,调琴也好,煮茶也罢,连药炉都被蔺晨不嫌麻烦地挪来了主屋廊下,煎药都腻在一块儿,也不嫌烟熏火燎的药味一屋子都是。晏大夫觉得自己好像失业了,有点儿失落,真心觉得有必要给这两只诊诊脑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天天凑在一起也不腻。

 

梅长苏总是整日拉着蔺晨聊天,一聊就能聊很久,絮絮叨叨地说过去的事情,引得蔺晨也忍不住自曝其短,时不时晒点儿不为人知的黑历史出来,风流倜傥的少阁主也是有猫嫌狗不待见的时候。这时飞流总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指出事实:“现在还是!”。引得梅长苏笑倒在某人身上,某人被靠着也不好起身去抓那滑不溜手的小没良心,只能掐一把身边这个大没良心的。

 

有时候梅长苏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靠着蔺晨睡着了,蔺晨也不叫他,一边儿给他当枕头一边儿干自己的事,等他睡醒了再接着说。这一阵梅长苏醒着的时候精神都还不错,蔺晨却心知肚明,元气已近衰竭,积重难返,只是心情甚好加上求生意志仍然顽强,面上不太显罢了。蔺晨倒也不怎么难过,这一天他早有预料,这人了结了这桩心愿还能有那么些余日完完全全的留给自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多的他也不求,至于白首到老这种事情他从一开始就不曾幻想过。

 

那天蔺晨说起翔地记里那张纸条,好生笑话了梅长苏一通,梅长苏也不恼,就任他笑。后来又说起翔地记,说起这些年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就规划起旅行计划来。蔺晨说什么梅长苏都说好,甄平自告奋勇要跟着被蔺晨敲了脑袋,心里也明白宗主这是走的时候也不要他们看着,想着也是难过,便没再吱声儿,这个时候了,宗主说什么都对,想要什么都好。

 

 

林氏宗祠重建的所有事情都由太子一手包办了,一切置办妥当才通知了苏宅。祭祀那天蒙挚和霓凰过来接梅长苏,蔺晨觉得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只是不想跟太子打照面,就在外面等他没进去。

 

中间霓凰出来了一次,说兄长伏地痛哭不止,恐大恸伤身,旁人也不好劝,请大夫出面去劝止一二。蔺晨听了没动弹,说让他慢慢哭,不给他哭完才伤身。霓凰没奈何,只好又进去了。

 

后来长街尽头有车架朝这边过来,蔺晨瞟了一眼,似乎是言府的,心里一动,想到了什么,不得以还是得进去提前告诉梅长苏一声。

 

蔺晨就这么大喇喇地进来,萧景琰正奇怪这什么人,刚想喝止,却见蒙挚和霓凰都冲他点了点头,明显是熟人,便顿了一下。蔺晨也没向萧景琰见礼,随意地点了下头,便径直走到梅长苏身边半跪下来,在他耳边道:“长苏,言侯来了,你若是不想见,现在回避还来得及。”

 

虽然是对着梅长苏说的,但众人都听见了,一时都有些意外,不知该作何反应,都望向梅长苏。

 

梅长苏一怔,也没料到这一出,情绪激荡,脑子也木了一下,一时也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回避。

 

蔺晨等了一会儿看他没什么反应,便当他不反对了,于是一手穿过他腋下,一手握住他脉门,缓缓送了一道真力过去,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梅长苏此时也哭得累了,没什么力气反抗,也没什么力气多想,也就顺着蔺晨的力道起身。

 

萧景琰此时也大概明白了蔺晨的身份,应该就是母亲和霓凰说的小殊身边的那个医术很好的大夫和朋友。然而萧景琰把这一系列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却生出些异样的感觉,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没半点暧昧,却偏偏有一股亲近的味道。从前不知他身份时,自己一直称他“苏先生”,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便一直喊他“小殊”,这却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自然而然地唤他“长苏”,仿佛叫的是一个自己从来都不认识的人。那天在东宫,梅长苏的身份暴露,心情激荡之下身体明显不适,自己却万万没敢伸手去扶,方才灵前痛哭,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只有这个人进来不由分说就把人扶起来,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这么一耽搁,言氏父子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双方一照面,言氏父子大是意外,显然没料到这么多人都在。

 

言侯环视一圈,见太子霓凰蒙挚都在,一列牌位上只有林燮下首的牌位盖了红绸,分外显眼,梅长苏身着孝服,泪流满面,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一切,惊的说不出话来。

 

梅长苏此时也无可回避,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对着言侯深深一揖。

 

言侯两步上来一把扶住梅长苏的双臂上下打量他,颤声道:“小殊?真的是你……我居然没想到……我早该想到的!”

 

言豫津听到“小殊”二字才猛然反应过来,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一番悲喜过后,梅长苏深深拥抱了这个曾经熟悉的长辈,心里坦然而宁定。待言侯也祭过故友,梅长苏表示请诸人先回,他想一个人再留一会儿。众人都理解他心情,便依了他的意思各自离去。蔺晨以为他想独处,便准备出去等他,梅长苏却轻轻拉了他一下,蔺晨便站定了没动。

 

萧景琰最后一个退出去,把他们的小动作也看在眼里,心里到底有些伤感。再厚重的情谊,中间隔着十几年的岁月,到底是不能回到从前了,现在能陪在小殊身边的人,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等人都走光,祠堂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蔺晨道:“怎么,还没哭够?来,肩膀借你接着哭,哭够为止。”

 

梅长苏却笑了,“不哭了,哭够了,其实我挺开心的,真的。”说着过去关上祠堂的门,在蒲团上抱膝坐了下来,拉着蔺晨也一起坐下,外头的光透不大进来,屋里只有烛火摇曳,两人面对着一屋子灵位头靠头肩并肩坐着,也不觉得阴渗渗的。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蔺晨以为梅长苏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梅长苏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道:“父帅,母亲,蔺伯父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蔺伯父为我加的冠,这是蔺伯父之子蔺晨。”

 

蔺晨扑哧笑了,知道他想说什么,好整以暇地等他的下文。

 

谁知道等了半天……没有下文了。

 

“就这样?”

 

“恩。”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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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ain,主副标题的版权都属于神曲参商的词作者虐狗大人!同时向小伙伴们安利这首把我虐的死去活来的神曲!

以及,一章字数太长,不得以拆成两章,前方高虐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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