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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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这并不是打赌输了的赌注，只是对于real拼的某人和不知名的美味阿苏的额外bonus......4000+，不信自己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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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近来大梁境内最轰动的一桩新闻莫过于夏江案。这位威名显赫的前国安主席一夕之间被打落马下，正当各家大报小报传的流言满天飞的时候，正式的庭审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开始了。

 

不知道是因为公众关注度极高，还是背后有政治博弈，这一次的庭审罕见地向公众直播了。大梁百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人物被公开审问，好奇心膨胀的不行，第一天庭审直播，转播间还在进行各种暖场前情介绍的时候，收视率就已经飙到了10%，之后更是节节攀升，到了正式开庭的时候已经爬到了25%。

 

小蔺大夫自然也不能免俗，也为收视率做了一把贡献。

 

当转播镜头扫过庭内的时候，小蔺大夫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旁听席第一排角落里那个人不是梅长苏是谁？！

 

这人消失了快一个月居然消失到法庭上去了。

 

联想到之前在他家墙上看见的种种关于夏江的照片和剪报，以及频繁出入的那个所谓的表哥，不难猜出这人在这个案子里牵涉的极深，就是不知道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庭审的第一天，检方出示了大量关于贪污受贿的确凿证据，对此夏江一一供认不讳。直播镜头对着被告人的时候，梅长苏总会出现在镜头里，蔺晨看着屏幕上的人一直面无表情紧紧抿着嘴唇，脸色有些憔悴，眼神却锐利如刀。

 

庭审的第二天进入了剧本的高潮，先前网络论坛上被发了删，删了发的各种八一八和小道消息里面提到的高层政治斗争和十年冤案居然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检方指控夏江涉嫌十年前栽赃陷害前国防部长林燮，致其被控叛国罪入狱，并在狱中买凶杀人致其死亡。

 

直播进行到此处，旁听席上和电视机前都是一片大哗。

 

十年前的那桩叛国案可谓是家喻户晓，林燮一路从威名赫赫的将军干到国防部长，是众多少年儿郎们心中的战神和偶像，他的事迹和战役在军事学院的教科书上比比皆是，然而这样一个人居然被爆出与境外情报机构有染，被控叛国罪入狱，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在当时真是伤透了无数崇拜者的心。一开始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被披露出来，崇拜者们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当时时任监察部部长的夏江主导了这一案件的进程，由于案件和部门的特殊性，这在当时并不为人所知，直到这一次的庭审才披露出来。

 

高潮迭起的庭审吊足了公众的胃口，几乎人人都守在家里看电视了，诊所里也冷清的很，一早上都没有人上门。蔺晨索性也挂牌打烊，回家里坐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看电视去了，中午休庭的时候光速溜出门去买了份麦当劳回来，坚决不能错过一分一秒。

 

飞流显然也在电视上认出了主人，老用爪子去挠电视屏幕，蔺晨为了防止它破坏电视，不得不拿链子把他拴在沙发腿上，距离刚好让他够不着电视机。最后飞流认命了，跳上沙发乖乖地在蔺晨旁边趴下，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瞧，就盼着在哪个放大的图片上能再看见梅长苏一眼。

 

检方开始一一出示证据，证明夏江在当年的案件上伪造了证词和证物，传唤证人时，蔺晨惊讶的发现黎纲居然站到了证人席上，惊得手里的薯条都掉了。

 

黎纲这时候却不叫黎纲了，验明证身之后变成了另一个蔺晨没听过的名字，身份是当年林燮的独子林殊的下属，作为总参的特工随林殊在境外执行任务时被夏江设计陷害，侥幸逃出生天。

 

黎纲之后，又有类似身份包括甄平在内的数人出庭作证，证词类似。

 

蔺晨觉得林殊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来着，记忆库里搜索了一圈想起来了，那天梅长苏追下楼来跟他表兄吵架那回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似乎是个死了很久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前国防部长林燮的独子，却不知道梅长苏跟这群人是什么关系。

 

镜头再次扫到梅长苏的时候，那人正灼灼地盯着夏江，眼里有火苗跳动，脸色青白几无血色，只剩下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昨天晚上小蔺大夫还琢磨着这人会不会回来住，还特地上楼去敲了敲门，照例没人，他还正经思考了下去法院门口堵人的可行性和必要性，思考结果是这事儿有可行性不过好像没有必要性。

 

第三天庭审检方出示了大量人证物证，但夏江拒不认罪。辩方律师在证物细节上和检方反复纠缠，十年前的证物鉴定本就困难，加上涉及大量绝密材料和档案，一时庭审陷入了僵局。

 

电视机前的观众也失去了前两天看戏的兴趣，物证细节的来回拉锯冗长而无聊，收视率节节下跌。

 

然而庭审进入第五天的时候再次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夏江突然松了口，对检方所控的桩桩件件全部供认不讳，和盘托出，看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为这一波三折的剧情激动地不能自已。

 

夏江认罪之后，庭审很快落下帷幕，到这一天傍晚进行了宣判，夏江因贪污，受贿，渎职，买凶杀人等数项罪名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同时前国防部长林燮叛国案被确定为冤案，平反罪名，恢复名誉、军籍，并获得了追赠，同时涉案幸存人员由国防部统一安置，发放抚恤。

 

宣判时镜头一直对准夏江，身后的梅长苏一直有被镜头扫到，镜头里的人已经褪去了前两日的锐利，眼睛一直闭着，整个人疲倦而憔悴，脸色几乎透明。

 

手里抓着鸡翅啃的小蔺大夫忽然就觉得麦辣鸡翅有点味如嚼蜡，默默地丢了去，喝了口可乐，涩涩的，真是垃圾食品。

 

镜头里的夏江戴着手铐被带了下去，直播镜头切回了直播间。

 

蔺晨从沙发上跳起来，把茶几上的垃圾食品都扫进了垃圾桶，翻出车钥匙，牵上飞流，拿上刚换好的驾照，开着他那辆黄色小甲壳虫往上次梅长苏带他去过的那家小吃店去了。

 

因为路不熟，那店又没名字地图上找不着，一人一狗花了快一个半钟头才找到地方，到了地方，蔺晨又点了一次上次梅长苏点的秦淮八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一对鸡翅下肚，这一次没能风卷残云一扫而空，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好极了，就是吃的人没那么好的胃口了。最后剩了半桌，全部打包带走，明天作早饭吃。

 

回到小区已经是九点多了，刚从车库上来就碰见有人风风火火地往楼道里冲，蔺晨一愣，脱口而出：“老晏？你怎么在这？”

 

那人也是一愣，“你小子怎么在这？”

 

“我……”蔺晨一时支支吾吾起来接不上话。

 

“诶别管那么多了，正好，赶紧上来帮忙，人命关天！”晏大夫说着就拉起蔺晨往楼里跑。

 

“诶诶诶？什么和什么呀？”蔺晨顺手把飞流拴在楼梯扶手上，一边被他拽着往楼上跑一边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有个人病人要急救，正好你来搭把手！”

 

蔺晨刚想说“急救送120啊”，晏大夫已经站在了三楼的门前开始砸门，蔺晨顿时惊得把话咽了下去。

 

门砸了一下就开了，显然里面的人早就等着了，小蔺大夫就这么出门吃个饭的功夫，这人居然回来了。

 

开门的人是甄平，见了晏大夫如释重负，下一眼瞟见身后的蔺晨不由顿了一下，晏大夫一边进门一边飞快的解释，这是蔺校长的儿子，自己人，我助手。

 

兵荒马乱之下也顾不上解释了，穿过玄关就看见黎纲抱着梅长苏的上半身跪坐在沙发上，看见晏大夫进来颤声道，“药喂下去四颗了，好像不管用啊！”

 

梅长苏蜷缩成一团微微抽搐，地上沙发上血迹斑斑，显然情形很是不好。

 

晏大夫飞快的检查了一下瞳孔和脉搏，指挥蔺晨和他合力把人稳稳地从沙发上转移到床上，甄平和黎纲从隔壁房间推来了呼吸机和心电监护仪，蔺晨这才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有一整套急救设备，上次来居然没发现。

 

刚连上心电监护仪，仪器就发出了刺耳的报警声，蔺晨一惊，就被晏大夫塞了注射器，“心内注射，快点！”

 

小蔺大夫欲哭无泪：“我我我……我只在假人身上做过啊！”

 

“啧，医学院上的什么鬼！要你何用！”晏大夫一把推开他，找准位置一针下去。

 

小蔺大夫手忙脚乱的跟在晏大夫后面不停歇的忙了一个多钟头，处理了各种危急状况，包括经历了再一次停搏之后，总算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惊魂未定的几人终于有了坐下来喝口水压压惊的时间。

 

晏大夫先开始拷问蔺晨：“你怎么在这儿啊，什么时候回国的，你爸知道吗？”

 

“呃……他估计是……不知道。”小蔺大夫被当面抓了包，不由尴尬，“那个那个，你先别跟他说啊，回头我自己跟他报备。”

 

“那你现在在这做什么呢？”

 

“我……呃，开诊所啊。”

 

“你都能独立开诊所了？”晏大夫狐疑，“我还真小瞧你了？”

 

黎纲不合时宜地帮了个腔：“是啊，小蔺大夫在我们这里可是远近闻名呢，连隔壁小区的饲主都会慕名而来呢。”

 

小蔺大夫向黎纲连连使眼色。

 

“饲主？”晏大夫黑线，“你开的什么诊所？”

 

“宠物诊所啊，就在一楼，您没看到？”黎纲毫无所觉。

 

小蔺大夫一脸壮烈。

 

“什么？！”晏大夫吹胡子瞪眼，刚才进来的匆忙他还真没看见一楼是什么店，“你小子读完了医学院回来开宠物诊所？！像话吗你？你爸知道吗？”

 

蔺晨在心里诅咒了黎纲一万遍，不得不转移话题以化解火力，“先别说我了，我回头自会跟我爸解释的，倒是老晏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从哪儿调来这么多药品？有非法行医的嫌疑啊。”

 

说到这个晏大夫一肚子苦水，“唉，快别提了，自从被你爸和这小子坑了，非法行医的事儿我干的还少吗？”

 

“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跟我爸有关？”

 

“说来话长，回头问你爸去吧，诶哟不行一把老骨头折腾不动，我先睡会儿，你先守着，下半夜换我。”晏大夫说着往客房去了，显然熟门熟路的很。

 

小蔺大夫和黎纲甄平面面相觑，双方都互相重新认识消化了一下新身份。

 

“所以小蔺大夫你是蔺校长的儿子？”

 

“所以我爸跟你们老大到底啥关系？”

 

“说来话长……”

 

“唉”小蔺大夫摆摆手，“罢了罢了，先把今晚度过去，明天再说吧，但愿别再出什么岔子。”

 

说着小蔺大夫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糟了！飞流还在楼下被拴着呢！

 

蔺晨赶紧下楼去，飞流还趴在原地，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小蔺大夫顿时有了负罪感，心里暗道两声对不起，这就带你回家去。

 

解了链子把飞流带上楼，进了老窝的门飞流显然雀跃不已，以为主人回来了，刚想往卧室扑去却被蔺晨锢住了。

 

小蔺大夫蹲下来拉住他的项圈教育他：“你乖乖的，我就让你看一眼，你要是不乖乱跑乱跳，我就不让你进去了，听懂了吗？”

 

飞流呜呜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小蔺大夫牢牢拉着他的项圈小心翼翼的走进卧室，绕过床边的一系列仪器，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摁着飞流也坐下。

 

飞流虽然很想扑上去，不过似乎也懂了这时候主人的床不给爬，满足地看了梅长苏一眼，乖乖在蔺晨脚边趴下了。

 

一晚上黎纲和甄平都没敢睡，和小蔺大夫围在床头开小会，到了这会儿了，一切尘埃落定，对方又是蔺校长的儿子，就捡着能说的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说了，天快亮的时候晏大夫爬起来顶班，小蔺大夫才趴在床边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