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终于赶完了一个欲仙欲死的deadline，趴倒，整个春节都人仰马翻天天加班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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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当口儿，梅长苏给列战英打了个电话，意思是没必要让戚猛跟着，并没有什么危险。

 

列战英犹豫半晌，还是跟梅长苏露了个底，原来军方昨天在横湾基地刚刚破获一起间谍案，查到了一名企图向外送情报并破坏飞机的地勤，虽然还在审讯中，并没有对外通报，但高度怀疑是北燕的间谍，尤其是此人企图做手脚的飞机正是梅长苏他们来的时候乘坐的运输机，引起了萧景琰的警觉，这才派了戚猛过来贴身保护。

 

梅长苏不由哑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横湾的地勤居然还能混进间谍？”蔺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得潜伏了多少年？藏得够深的啊。”

 

梅长苏斜他一眼：“可不是么，你们就是在自己人的环境里呆的久了，警觉性都下降了，我天天跟你们说保密守则，你们还当我开玩笑。”

 

蔺晨冲他一竖大拇指：“不愧是在敌后工作过的同志，这意识杠杠的。”

 

梅长苏自嘲一笑：“其实也可以理解，我之于他们，也是一样的角色罢了，他们恨我报复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蔺晨想了想，本来想顺着话头聊起旧事，但隐隐觉得梅长苏并不是很愿意回忆这段事情，便把梅长苏揽过来，问：“没在北燕招惹什么烂桃花吧？”

 

梅长苏啼笑皆非：“当然没有，瞎想什么呢你？”

 

“没有就好，”蔺晨表示很满意，“别的我不关心，不想说就不说了，吃过饭睡一会儿，下午还有飞行表演呢。”

 

话音刚落，戚猛进来报告：“长官，920空师的徐师长找您，问您有没有空过去外场一趟。”

 

“找谁？”蔺晨挑挑眉，负责920空师的南极星训练任务的人是他，有什么事也应该找他而不是找梅长苏吧。

 

“找梅总师，”戚猛挠挠头，“我也不懂，好像是飞机上的问题。”

 

梅长苏点点头：“知道了，这就过去。”

 

刚出了这么一杠子事，蔺晨也不敢放梅长苏一个人到处走，于是也跟了过去。到了外场一瞧，才发现找梅长苏的不是徐师长，而是南方基地的萧景桓。

 

自从萧景琰当选联席会议主席之后，萧景桓自知无望，也死了这条心，老实在自己的地盘上捣鼓点东西卖钱。南方基地这次也带了他们新型号来参展，但在南极星横空出世之后，南方基地的新型号也遇到了和苍鹰一样的窘境：军方不收，外军不买，卖不出去。

 

眼见着巨额投入要血本无归，走投无路之下，萧景桓也只好拉下脸来指着梅长苏给点意见，看在同是友军的份上出出主意，又怕直接开口被拒绝，这才拐着弯儿找920空师的师长打个掩护。

 

见了徐师长，蔺晨先问了一句昨天的事。

 

“你也听说了？”徐师长一脸晦气，“真是丢人，家丑，不过放心，南极星没事儿，没有情报外泄。”

 

蔺晨点点头。

 

徐师长又说：“梅总师您别怪我，这位是‘五公子’，你懂的，我也得罪不起，反正人我请来了，您爱看一眼就看一眼，不看那位也不能把您怎么样，您上头也有人，我懂。”说罢还挤挤眼睛，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梅长苏哭笑不得：“没这么严重，南方基地愿意把家底亮给我们看，占便宜的是我们才对。”

 

机库里停放着南方基地这次带来的样机，预订是明天展出，现在还在机库暂存。

 

南方基地的人已经等在那，萧景桓黑着个脸，明白写着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很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伸出手去跟梅长苏握手：“梅总师，请多指教。”

 

梅长苏却丝毫没给他面子，直接无视了他，任萧景桓尴尬地把手伸在半空，径自走向飞机，前后转了一圈，然后站定，似笑非笑地说：“资料呢，就这样你想让我看出朵什么花儿来？”

 

萧景桓咬了咬牙，一挥手，南方基地的总师拿了一本厚厚的资料上前，跟梅长苏细细解说去了。

 

蔺晨在一旁瞧着萧景桓吃瘪，偷着乐，还没乐一会儿呢，萧景桓竟然转向了自己：“你是航七试飞中队的蔺队长吧？”

 

蔺晨点头：“是。”

 

“久闻大名，”萧景桓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挖起墙角来，“航七待遇一般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南方基地来？待遇绝不是问题，我们的飞行补贴比航七高一倍，还另外有奖金，不知道蔺队长有没有兴趣？”

 

蔺晨惊讶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实在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萧景桓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待遇不是问题，都可以谈。”

 

蔺晨愈发笑得直不起腰：“我说，你们南方基地，哈哈哈，业务不怎么样，连八卦能力都一般啊。”

 

萧景桓并不明白蔺晨在笑什么，但也隐约感觉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不想再刨根究底自找无趣，索性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梅长苏和南方基地的总师走过来，梅长苏也不跟他们客气，特直白地对萧景桓和南方基地的总师说：“你们这个，从一开始的设计定位就偏了，是很难卖出去的。作为重型战机，你们效能比不过南极星，造价却相差无几，效费比太低，军方是不可能采购的，至于下一代战机的竞争，说实话，我觉得你们技术达不到，况且，有人机的时代已经快要过去了，不应该吊死在这棵树上，不能进一步的话，就应该退一步，毕竟在当下，有些脏活累活还是需要大量高效费比的中型机去干的，你们的航电和发动机设计尚可，把整体减重，去掉那些不必要的涂料和反隐雷达，加大弹舱，增加挂弹点，弄一款打扫战场的中型战轰，还比较有可能替换掉目前有些老旧的轰炸机。”

 

南方基地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但也不得不承认梅长苏说的是实话。

 

“行了，我的意见说完了，不用感谢我，想骂我就心里憋着，走了。”梅长苏招呼了蔺晨离去。

 

萧景桓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慢走。”

 

回会场的路上，蔺晨一直笑个不停，给梅长苏描述萧景桓的精彩脸色和企图挖墙脚的拙劣表演。

 

“哎哟笑死我了，你说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你是我的人，他居然没听说？我以为我们已经够高调了。”

 

梅长苏淡定微笑纠正他：“他是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挖不走。再说了，首飞我们从来不请南方基地的人，他从哪儿知道去，说明大家保密意识都很强，很好嘛。”

 

前面驾驶座上的戚猛掏了掏耳朵——后面的两位长官在说什么暗语，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有了这么一出插曲，回到主会场时只赶上飞行表演的一个尾巴，正好大梁飞行表演队最后一个登场，拉出彩烟，表演了一系列精彩特技，把当天的飞行表演推向了高潮。

 

梅长苏和蔺晨远离了人群，在机场的铁网外面找了一块大草坡，并排躺下，观看了大梁飞行表演队的特技飞行。

 

“你还记得霓凰吗？”梅长苏戳戳蔺晨。

 

“当然记得，金陵航校这么多年不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天才女飞行员么，以前还整天粘着你。”蔺晨说着说着忽然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啊？”

 

梅长苏就知道他又想歪了，笑着打了他一肘子，指指天上：“你想什么呢，今天表演队的长机应该就是霓凰姐弟飞的。”

 

“姐弟？”蔺晨注意到梅长苏这个说法。

 

“对呀，她弟，穆青，被你退回去的那个，不记得啦？”

 

蔺晨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姐弟啊。”

 

“嗳，你这个中队长，有没有好好看过队员的简历啊？”梅长苏好笑地问他。

 

“选训的队员看什么家庭成员，选上了我才仔细看啊，”蔺晨一摊手，被梅长苏这么一说，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天上几对机组的表现，摸摸下巴，“当时这小家伙心理素质一般啊，今天能飞成这样，也算是飞出来了。”

 

“是啊，”梅长苏伸了个懒腰，侧头轻轻吻了一下蔺晨的侧脸，“江山代有才人出，小辈们只是需要点时间长大，等无人机弄出来，你也差不多可以退役了吧。”

 

“我就知道，你整天琢磨着怎么让我失业呢！”蔺晨一翻身，把梅长苏扑进了草丛里。

 

夕阳微斜，

 

青草芬芳。

 

湛蓝天空中只余一道道尾迹伸向无垠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