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存稿还藏着一点一点发的人简直太可恶了对不对？

玉石俱焚般的笑声~~~~~~~~~~~~

我简直太坏了

最终之战 <中>

晚上，休整完毕的队伍再次开始行动，各项任务次第展开。梅长苏换了一身正装，要到大会议厅慰问获救的使馆工作人员。

小蔺大夫一边帮着打理人一边发牢骚：“慰问这种事干嘛要你去。”

梅长苏对着镜子拿着笔给一边给自己化妆一边答：“使馆内部肯定有内鬼，不然情报不会那么快泄露，监控也不会那么巧失灵，今晚放饵钓鱼。”

“放什么饵？你？”小蔺大夫顿时警觉起来，“你又准备拿自己干嘛？”

“别紧张嘛，只是透露下我曾经是拓跋昊身边的卧底，如果这个内鬼是拓跋昊的人，一定会想办法递情报出去的。”梅长苏放下眉笔，又给自己扑了点粉，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小蔺大夫，“怎么样，易容术还行吗？”

小蔺大夫一抬头吓一跳：“这这这这这……”

“乍一看认不出来了吧？”梅长苏小小得意了一下，“反正就露一面，这批人马上就要送回国了，以后走在大街上也没那么容易认出来。”

小蔺大夫啧啧称奇：“原来传说中的易容术是这样的！”

梅长苏也只是修改了一下眉毛的形状，画了一点眼线，扑了点不知道什么成分的黄粉，再上了点鼻影。虽然五官大致没变，但整体看起来气质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脸色蜡黄气质阴鸷的中年人，再一耷拉眼角，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半个小时前那个温温润润的“苏先生”。

“不然呢，你以为真的贴一张人皮面具吗？”梅长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勾过小蔺大夫打算赏他一个告别吻。

小蔺大夫吓得一蹦三尺远：“别别别，你用这张脸吻我，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梅长苏一哂：“颜狗，说好了变成什么样儿都爱我的呢？”

“我我我……”小蔺大夫欲哭无泪，想了想，英勇就义般地蹭上去，被梅长苏一把推开：“逗你呢，少来，别给我把妆碰花了。”

梅长苏一个人来到会议室，聂真在门外看了他一眼，暗暗比了个大拇指。进了门，言阙正在讲话，见聂真和梅长苏进来便给大家介绍，说这位高级顾问“苏先生”，是这次解救行动的关键人物，是我们最优秀的特工，曾经在拓跋昊身边做过多年的卧底，对敌后情况了如指掌，虽然现在已经退役，但还是给本次行动提供了许多重大情报，才使得大家得以获救。

聂真代表使馆工作人员对梅长苏表示了真挚的感谢。

梅长苏酷酷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只微微点了下头。

之后言阙的讲话继续，梅长苏又站了一会儿，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就悄无声息地退场了。

使馆人员再过一天就要被送回国内，这一天被允许自由使用电脑与国内的家人联系。技术组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严密过滤每一帧信号，还真在半夜抓到了内鬼的尾巴。

结果让很多人都吃了一惊。内鬼并不是什么新进人员，而是在秘书处干了很多年的文员秦隽，比聂真入职都要早。秦隽平时低调勤恳，一直孤身一人没有结婚，大家都爱喊她隽娘，谁料竟是一颗埋得这么深的钉子。

暴露了的秦隽很平静，被捕以后一直一言不发。聂真和行动组的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审讯小组对秦隽进行突击审讯，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进展。

另一边由庭生执行的启动程序小黑匣任务也在进行中。

WB的总部其实就是拓跋昊的别墅，位于燕京的一个卫星城。据梅长苏的分析，这么重要的东西最有可能还是被拓跋昊带在身边，要么在别墅的地下室里，要么在拓跋昊的办公室里。

此时庭生终于按照梅长苏给的地图从燕京复杂的下水道系统里摸到了拓跋昊家别墅的花园里。

庭生：“榴莲呼叫白兔，榴莲呼叫白兔。”

梅长苏：“白兔收到，请讲。”

庭生：“我已到达预定地点A，准备渗入。”

梅长苏：“同意，注意查探。”

庭生从窨井盖的小洞里伸出一根小小的摄像头到外面的草地上，一看就吓了一跳！

“白兔白兔！外面有只大猫！”

梅长苏：“那是拓跋昊的宠物，名字叫宇文霖，你喊它的名字，它应该不会叫的。”

旁边的小蔺大夫凑过来看了一眼监控，发表了一下评论：“哟，这加菲品相不错，就是老了。”

“嗯，那是他情人十多年前送他的小猫崽，居然还活着。”梅长苏答道。

庭生：“榴莲已搞定大猫，准备潜入。”

梅长苏：“重复任务目标，保险柜号13204内10cm×5cm×3cm的小黑匣，带回或销毁。注意安全。”

庭生：“榴莲明白。”

监控上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显然在不停的移动当中。十五分钟之后，庭生爬到了房顶，从拓跋昊书房里中世纪壁炉的烟囱一点一点下到了书房。

书房里没有人。根据情报，今天拓跋昊要参加国会大厦的一个会议，不在家。庭生扒着烟囱壁，从壁炉里小心地伸出微型摄像机360度缓慢地转了一圈，图像实时显示在指挥部的监控屏幕上。

书桌旁的一个保险箱很是醒目，一眼就能看到。图像放大分析之后，13204的编号清晰可见。保险箱的门虚掩着，显然已经被打开过了。

聂真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沉声道：“果然他们已经拿到东西了。”

庭生轻轻敲了敲通话器请示下一步指示。

言阙问：“有没有可能东西还在房间里？”

梅长苏想了想，摇头：“不行，书房里一定有监控，进去就暴露了。如果保险柜还没打开，进去启动自毁程序也罢了，现在找到的几率不大，反倒一定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一无所获的庭生只好按原路线撤回。

指挥部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几人都各自沉吟不语。

小蔺大夫随手拉了一下地图，研究了一下拓跋昊住的富人区，忽然发现了新大陆：“诶？你们看，拓跋昊家附近有家宠物店哎！”

梅长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打的什么算盘，不由皱起眉。

聂真和言阙没明白：“宠物店怎么了？”

“哎，你们想啊，养宠物的肯定会时常光顾宠物店的嘛，这家店离他家那么近，拓跋昊家里肯定会有人去的。我们只要混进宠物店，就有机会接近他不是嘛？”

“我们怎么混进宠物店？”聂真还是没明白。言阙联想到自家小区和自家儿子的猫，倒已经有点儿明白了。

果然小蔺大夫拍胸脯毛遂自荐：“这儿有个货真价实的兽医啊，我可以去应聘打工嘛。”

“你是兽医？”聂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梅长苏，“他不是你保健医生吗？兽医？”

梅长苏扶额。

“咳咳，我双修的。”小蔺大夫补充。

聂真挑眉，看向梅长苏，求证。

梅长苏正色道：“这不行，你没受过专业训练，太容易暴露，这太危险了。”

“没什么危险的呀，又不冲上去打架，帮你们粘几个窃听器什么的，粘完了就撤，还不容易？”小蔺大夫自信满满，“我也受过训练啊，外勤工作守则我可以倒着背给你听要不要？”

梅长苏沉着脸表达了无声的反对。

言阙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其实……倒是有可行性的，不失为一个可以尝试的办法。”

聂真问：“如果他们一直没有人去宠物店呢？”

“那认栽咯。”小蔺大夫摊摊手，“要么再潜入一次，试试能不能再碰见那只加菲，喂它点儿过期食品，让它闹个肚子什么的？”

正在下水道里摸黑前进的庭生忽然打了个喷嚏。

聂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蔺大夫的想法果然天马行空不受拘束，我喜欢。”

小蔺大夫受了表扬，尾巴快要翘起来了，用胳膊肘捅捅梅长苏，示意他快表个态同意。

梅长苏皱紧了眉头不说话。

小蔺大夫又捅捅他：“喂喂，你可别因私害公啊。”

梅长苏瞪他一眼，终于退让了一步：“如果遇到他的助手或者佣人，可以试一试，如果遇到他本人，千万别试。拓跋昊在道上打滚了这么多年，身手和警觉性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明白吗？”

小蔺大夫做了个OK的手势。

经过一番必要的准备工作之后，蔺·特工·兽医·晨正式出发，正儿八经的上门应聘去了。

技能娴熟，证件齐全，热爱动物，亲和力MAX，对报酬要求不高，只要包吃包住的小蔺大夫得到了店主的热烈欢迎。三下五除二就谈妥了，小蔺大夫成了全职住店伙计，白天工作，晚上可以住在店里，就当是看店了。店主找了这么个廉价劳动力笑开了花，小蔺大夫得以在晚上有了大把的时间进行非法活动，也是笑开了花——双赢。

店里本来就是有摄像头的，这下被小蔺大夫来了个二重叠加，在原本的摄像头上加了个特制的针孔摄像头，光明正大地布了监控。

连着两个晚上梅长苏都在频道里喋喋不休地给小蔺大夫灌输各种动作要领和隐蔽小技巧，以及脱身的一百种方式，暴露的一百种说辞，列举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和应对方案。有时候聂真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这个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人到底是谁，一定不是他认识的小殊。

也许小蔺大夫真的是福星高照，这才过了两天，还没等庭生去给宇文霖投毒呢，正主儿自己送上门来了。

拓跋昊拎着猫进门的那一刻，屏幕前的梅长苏吓了一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聂锋在一边儿啧啧赞叹小蔺大夫真是鸿运当头。梅长苏只在心里暗骂拓跋昊实在是太闲着没事儿干了，上宠物店这种事居然不交给佣人。

店主见了大金主立刻热情迎上去寒暄。拓跋昊表示要给猫换个狮王的新造型。店主表示大概一个小时就可以好。于是拓跋昊把猫留下了，过一会儿来接。

小蔺大夫全程趴旁边柜台上打酱油，瞟都没多瞟一眼。

梅长苏一直紧张地盯着，默默祈祷小蔺大夫别干傻事，直到拓跋昊转身出了门，也没见小蔺大夫有什么动作，梅长苏才松了一口气。

聂锋还觉得有点惋惜，难得离目标这么近。

之后小蔺大夫便被店主招呼走去给宇文霖做那个所谓的狮王发型了，洗剪吹一样没落下。

小蔺大夫一边儿干活一边儿跟店主聊天：“这谁呀，这么大派头？”

店主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这可是大人物，跺一跺脚大燕抖三抖，万万不可得罪就对了。”

“噢~”小蔺大夫表示虚心受教，可又一副抑制不住好奇心的样子，“有钱人的想法果然不能猜，狮王造型？这可真会玩儿。”

“嘿，看在你勤勤恳恳的份上，告诉你个规律，”店主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附耳说，“每到猫来换造型，就是大人物要去会情人的时候。”

“真哒？”小蔺大夫很配合的做出八卦之心沸腾状，“他情人长啥样？一定是大美女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次看见过一个背影，挺高大的，好像是男的。”

“哇哦！”小蔺大夫吹了声口哨。

没一会儿大功告成，拓跋昊溜达进来拎走了宝贝猫。小蔺大夫在工作间里打扫善后，连面都没露。

正当指挥部里的人以为这一次接触失败了的时候，旁边监听仪的绿灯忽然亮了起来，众人大为讶异。聂真拔掉耳机按了一下公放，汽车发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结合监控里的画面，显然是拓跋昊发动车子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看见小蔺大夫什么时候有的动作。

“牛啊，蔺大夫学过魔术？”聂锋问梅长苏。

梅长苏哭笑不得：“没有！”

拓跋昊前脚一走，小蔺大夫后脚就溜之大吉，随便找了个借口病遁，当然是不准备再回来了。

小蔺大夫还在回来的路上就迫不及待地跟梅长苏表功：“怎么样怎么样？成功了吗？”

“成了。”梅长苏在电话里通知他，“你到底把窃听器藏在哪里了？”

“嘿嘿，藏在霖霖的耳朵里了。”

“霖霖的耳朵里……”梅长苏也是服了，指挥部里的人都给跪了。

“你确定从外面看不见？”

“放心放心，我发现霖霖特别不喜欢别人碰它耳朵，拓跋昊一般没事儿也不会惹它不高兴对吧？再说了，狮王造型嘛，你懂的。”

“原来狮王造型还有这个作用……”梅长苏喃喃道，“小蔺同志，你实在是太牛逼了。”

有了这么个经常靠近目标的窃听猫，指挥部里的技术员都竖起耳朵听。小蔺大夫对于自己的初战首胜甚是有成就感，也趴过来一起听，一边听一边跟梅长苏打听八卦。

“哎，长苏你知道拓跋昊有男朋友吗？”小蔺大夫爆出从宠物店店主那儿套来的大八卦。

“知道。”梅长苏淡定答，“拓跋昊是RNA的老大玄布的情人，那只霖霖猫就是玄布送他的。”

“什么？！”小蔺大夫和庭生异口同声。

“玄布诶！那是道上公认的北国第一杀手啊！”庭生蠢蠢欲动摩拳擦掌，“什么时候有机会好想跟他较量一下啊。”

梅长苏侧目，定定看了他一眼。庭生立刻蔫儿了，低头认错：“我错了，不该有这种幼稚的胜负心。”反省了三秒，又抑制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苏先生……玄布和你谁比较厉害？嗯……我是说以前……”

梅长苏淡淡道：“这种事情，没有高下，只有生死。到了生死相见的时候，比个高下还有意义吗？”

庭生低头想想，没话说了。

小蔺大夫摸摸下巴，关注的重点显然跑偏了：“你说'他是玄布的情人'，而不是'他的情人是玄布'，啥意思？拓跋昊是倒贴的那个？”

梅长苏给他的八卦敏感度点了个赞：“对，玄布不止拓跋昊一个情人，不过换得跟走马灯似的，据我所知，拓跋昊算是最长久的一个了。”

“啧啧啧，苦恋这么多年了都没修成正果吗？真惨。”小蔺大夫表示了廉价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