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秣陵小区07幢 番外四 最终之战<下> 献给一周年撒花!

混更的我又来了!

献给一周年纪念日撒花!

再捞一下自己的余本通贩 ^_^

这样所有的存稿都放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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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注明一下小区网络版和所有番外的阅读顺序:

正文1-43节

番外 最终之战

正文44-49节完结

番外 红灯区

番外 飞鸽传书

番外 百日情趣5.26 温泉

番外 新春特别篇

番外 百日情趣 7.17 很多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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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之战<下>


第二天晚上,内奸案和监听都有了突破性进展。


秦隽本人并没有交待任何信息,但她的背景资料经过一番深挖,被发现完全是假身份,档案全部经过精心的伪造,骗过了安全部门对基层人员不那么严苛的筛查。经过仔细比对,秦隽的真实身份被确认为前滑国遗族皇室公主。滑国并入大梁版图时秦隽尚未成年,逃过通缉之后,一直抱着复国之念潜伏在大梁政府机构中,为北方敌对势力提供情报。


另一方面,拓跋昊一边抱着霖霖一边打电话的时候透露了关键信息。两天后拓跋昊会在燕国南部城市的蓝塔饭店约见滑国的某位“公主殿下”,用启动程序交换滑国关于梁国的重要情报。


听到这一条信息,刚收到秦隽背景调查报告的几个人都有点崩溃。


“怎么又是一个滑国公主?”聂锋问众人,“滑国到底有多少个公主?”


在场最年长的聂真回答他:“滑国向来都是女子地位高于男子,执政的都是公主。复国势力里,总要有个名分才好占住大义,和皇室沾亲带故的都可以自称是公主,真的假的,倒也不那么重要。”


言阙:“这么说来,他们进行交易的时候,就是我们可以毁掉启动器小黑匣的机会。那个什么滑国公主,也可以顺藤摸瓜一网成擒,阻止情报外泄,顺便查一查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人在我们高层卧底。”


对于如此明确的情报,梅长苏却仍有疑虑:“我总觉得,这后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曲折。滑国女子能有多大能耐拿到什么颠覆性的情报?能和下一代武器关键技术相比?拓跋昊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的。”


聂真也想了想,承认梅长苏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别的情报,只有这一个机会,只能先行动,只要启动程序不落入燕国之手,一切都好说。”


“也只能如此了。”


拓跋昊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别墅不知去向,窃听器失去了作用,工作组只能按照之前的情报布置行动。为了防范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情况,聂真也去了一线,后方只留下技术人员、梅长苏和言阙坐镇。


行动组到达之后秘密布置过一番,发现WB铺开了挺大的阵仗,在明里暗里都布置了不少人手,看着像是设了一场鸿门宴,时刻准备火并的样子。行动组的人手并不多,也不可能在境外展开大规模的非法行动,只能相机行事。


到了约定的那天果然出了点岔子。那个传说中的滑国公主倒是出现了,长得和秦隽还真有几分相似。然而拓跋昊却没有出现,从WB的车里下来的人中,为首的是拓跋昊的一个助手。


梅长苏一见就皱起眉头,觉得不太对,在频道里对聂真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拓跋昊不太可能让他的助手转交吧?”


聂真:“再看看,也有可能WB没带东西来,这是个诱捕滑国公主的陷阱,拓跋昊想要空手套白狼。”


这时候拓跋昊的声音突然从寂静了许久的窃听器频道传了出来。


“小宝贝儿,该带你去见大宝贝儿了。”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


言阙:“什么意思?拓跋昊怎么突然回家了?”


小蔺大夫给他翻译:“小宝贝儿是指霖霖,大宝贝儿大概是指玄布,所以他现在是带猫去会情人。”


言阙深深拧眉:“这种时候?一边儿在跟滑国公主做交易,还准备了鸿门宴,他怎么还有心情去会情人?”


梅长苏忽然站起来:“不,不对,启动程序一定在拓跋昊身上,他没打算给滑国公主,那只是个烟雾弹,他是打算给玄布。RNA和WB一旦联合,发动军事政变拿到机甲本体绝对有可能,这才符合拓跋昊的野心!”


“难道他知道我们查到了他,特意防着我们故布迷阵?”


“不一定是我们,盯着他的不止我们一方,搞出这么大阵仗是布给所有对手的疑阵。”梅长苏快速在室内踱了几步,果断地对言阙说,“不能让他把东西给玄布!RNA是有渝国政府背景的,走私军火武器研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是让拓跋昊上台,燕渝不仅有可能停战,还有可能结成同盟,下一代武器核心技术也在他们手中,这就对我们太不利了,必须阻止他们!”


言阙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眉头深锁:“可是我们已经没有人手了。所有人都去了蓝塔,离这里太远了,不可能赶得回来,而且我们也预测不了拓跋昊会去哪里跟玄布碰头。”


梅长苏看了一眼蔺晨,低头沉思了两秒,静静地吐出两个字:“我去。”


蔺晨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言阙一愣:“你?”


聂真在频道里也听见了,出言阻止:“你别乱来,你怎么去?”


“给我一颗APT。”梅长苏看向战地医疗组的组长,用陈述句问,“你们有带的,对么。”


医疗组的组长一脸为难:“这……副作用很大,需要特批才能使用的。”


“我就是可以批准的人。”梅长苏指指自己,“我批准了。”


言阙还想再劝:“这……你有把握吗?”


“言部长,你相信我,我可以的。”梅长苏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又指指监听频道,里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响,显然拓跋昊已经从家出发了。


“没时间再等了!”


言阙深吸一口气,拍板:“好,拿装备,准备车,我们随时准备接应。”


聂真在频道里嘱咐:“小殊,无论成不成功,务必活着,我们这里一结束就回头接应你。”


“我会的。”梅长苏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蔺晨。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人抢先开了口:“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一起去。”


梅长苏皱眉:“这不行,你没受过训,这太危险了,万一……”


蔺晨打断了他,还是那句话:“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一起。”


梅长苏一箩筐的话被蔺晨的眼神堵回肚子里,张口结舌了三秒,决定的也果断:“好。”


快速整装完毕,十分钟之后,两人一车从燕京酒店后门离开,悄然出城上了高速,追踪着窃听器的信号往北驶去。


梅长苏摘掉了耳机,专心致志开着车在高速上飞驰。蔺晨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边监视窃听器的信号给梅长苏报方位一边和指挥部联络,倒还真是一副搭档的样子。


两个小时以后,聂真那边报告拓跋昊的助手确实两手空空而来,武力劫持了滑国公主,双方发生了火并,最后滑国公主被WB的人带走了,聂真那边收队回援。


蔺晨转述了一遍,梅长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频道里一时没有新的消息更新,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发动机和风扇的声响。


窃听器的信号源已经停了下来,地图上显示在燕京北部湾的一处度假村,距梅长苏他们还有20分钟车程。


梅长苏把车靠边停下,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和两人身上的所有物品,扔掉了所有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


“如果我们不幸被俘或者死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会悄无声息地消失,是我连累你。”梅长苏盯着蔺晨的眼睛满怀歉意。


“我乐意被你连累。”蔺晨摸摸梅长苏的眉骨,抹掉满眼的对不起,“不算悄无声息,我知道你在哪,你知道我在哪,也挺好的。”


梅长苏抓住他的手握紧,一向温凉的指掌难得有了火热的温度:“相信我,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当然。”


此后再无余话。梅长苏研究了下地图,度假村在北部湾一个避风塘处,一面朝海,一面傍山,最适合狙击的地点是背后的山上。梅长苏把车开到山脚下的公路旁,最后一次跟指挥部报备了地点,两人带着最低限度的装备上了山。


蔺晨跟在梅长苏身后在密林里快速穿行,前面那人矫健得让蔺晨跟得都有点吃力,仿佛真的能看到那个当年第一人的影子,同时也不得不承认秘密部队的药物之神奇和邪恶。


换了好几个地点,梅长苏终于决定在半山腰一个略为突出的岩壁上潜伏下来。从这里看出去刚好能看到拓跋昊房间的院子,院子里是一个大游泳池。前后没有建筑物遮挡,正是绝好的狙击角度。梅长苏端着枪一动不动,宛若雕像。小蔺大夫举着望远镜看,还真能冒充一下观察手。


等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又有几辆车开进了度假村,结合窃听器里的动静,是玄布到了。


没过多久两人果然来到院子里的游泳池边喝酒,碰杯之后,拓跋昊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小黑匣。


梅长苏冷静地扣下了扳机,连发三枪,一枪瞄准盒子,一枪瞄准拓跋昊的心脏,最后一枪瞄了一下玄布。前两枪顺利命中,拓跋昊倒在椅子上生死不知,第三枪时玄布已经有了反应,没能命中,打中了他身旁的一个保镖。庭院里一片大哗!


梅长苏解决了主要目标便不再恋战,三下五除二拆了装备拉着蔺晨撤退。这时候玄布已经根据弹道判断出了他们的方位,迅速还击。梅长苏和蔺晨顶着流弹飞快地往山下撤退,一颗子弹擦着梅长苏的耳侧飞过,击中了他的通话器,炸了个四分五裂。梅长苏丝毫不为所动,一刻不停地向山下撤去。


追兵来得太快,撤退到山脚下时,他们已经不可能从原路返回,只能沿另一个方向往前开。


第一次跟实弹打交道的小蔺大夫惊魂未定地在GPS上找地图:“我们往哪里走?这是通向哪儿?”


梅长苏把油门踩到底:“这里通向海边,是死路。”


“啊?那怎么办?”小蔺大夫目瞪口呆。


“那里有一个游艇码头,借一艘往海上走,到公海应该就能摆脱他们了。”


小蔺大夫计算了一下游艇的航距:“公海?那得开出多远?还能回得来吗?”


“只能听天由命了。有你在,我相信我们的运气!”


小蔺大夫顿时压力山大。


说话间梅长苏已经看见了码头,一路把车开上长甲板一个急刹,探手抓起武器跳下车,小蔺大夫抓起医药箱紧随其后。后面的追兵已经追近了,还没有进入有效射程就开始对他们开火,码头上火花四溅。


梅长苏随便挑了一条大游艇,暴力入侵了驾驶室。小蔺大夫这会儿才想起来:“没钥匙,怎么开?”


梅长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砰砰”两枪卸掉了操作台的外壳,用小刀割断了两根线一搭,又不知道按了一下什么地方,发动机被强制启动了。


“卧槽!这么牛!”小蔺大夫刚感慨了一句,驾驶舱的后玻璃被击中,碎了个精光,追兵已经逼近了码头。


梅长苏把小蔺大夫推到驾驶台底下,丢给他一句“蹲下开,一直往北”,随即一个侧滚翻抱枪守在驾驶舱门边,对后面的追兵点射还击。


“卧槽!我就开过一次游艇啊!不是这个型号啊!”小蔺大夫欲哭无泪,手忙脚乱地推了一下操纵杆和油门,游艇“唰”地一下开了出去,喝醉了酒似的和周围的游艇开了几下碰碰车,撞出一条路,终于笔直地冲进了北部湾的怀抱。

小蔺大夫猫着腰探着头研究操作台上那一堆眼花缭乱的按钮,时不时喊梅长

苏一声:“亲爱的你还活着吗?”


梅长苏一边还击一边应他:“活着呢!”


“遇到礁石怎么办?遇到鲨鱼怎么办?遇到台风怎么办?”小蔺大夫抬头看看天,“真的要下雨了耶!”


“有你在,我相信我们的运气!”梅长苏坚定不疑地答他。


游艇码头上显然也有WB的船,开了三条艇出来穷追不舍,梅长苏这边船身上火花四溅,驾驶室的玻璃全都碎了,四面漏风,然而油箱发动机之类的主要部件奇迹般的毫发无损。


双方缠斗了小半个钟头,后面一条艇上的驾驶员被梅长苏击中,偃旗息鼓,剩下两条艇在追出了20海里之后,眼见台风将至,最终也放弃了,掉头回去了。


终于暂时安全下来,小蔺大夫长舒一口气,检查了一下燃料,哭丧着脸告诉梅长苏:“完蛋,我们也回不去了。”


梅长苏靠在舱门边对他笑:“没事,漂着吧,反正也不能原路返回,他们等着我们呢。”


小蔺大夫拨弄了一下通话器,不响了。


“怎么办?这是坏了还是没信号了?”


梅长苏拿过来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没信号了。回到岸边就好了。”


“燃料还有一格,往哪里走?”


梅长苏看了一下船上的指南针,想了想:“往东南吧,顺着这个季节北部湾的洋流方向,应该能把我们冲回岸边的,到陆地就会有信号的,就是不知道会是哪里了,看运气。”


小蔺大夫揽住梅长苏的肩膀坐在七零八落的驾驶台上看外面阴沉沉的大海:“我们会变成幽灵船吗?以后过往的渔船发现幽灵船里的两具搂在一起的骷髅什么的?”


梅长苏丢下枪,从方才的高度紧张中放松下来,懒洋洋地靠着蔺晨的肩膀,顺着他的脑补想象了一下:“哦,这个结局好像也蛮浪漫的。”说完梅长苏闻到点血腥味,忽然紧张起来,把蔺晨上下摸了一遍,果然在肩上发现一道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你受伤了?什么时候?怎么搞的?”梅长苏心疼得声调都变了,跳起来就去拿医药箱。


“诶哟,我都没发现,”小蔺大夫自己摸了一下,哼哼唧唧了几下,“玻璃划的吧,刚才都没感觉到,没事儿没事儿,不深。”


梅长苏小心地给他清了创上了药用纱布裹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形。小蔺大夫噗嗤笑了:“好啦,都要变成幽灵船的骷髅了,还在乎这么一个小伤口吗?”


梅长苏叹了口气:“变成骷髅也不要你疼。”


“不疼不疼,我皮糙肉厚。”小蔺大夫捉住梅长苏的手吻了一下,温度意外的高,吓了一跳,连忙去试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有,药物作用,就是这样。”


小蔺大夫才想起来这茬:“这个APT的持续效果是多长?”


梅长苏摊手:“约莫12个小时吧,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用。”


小蔺大夫算了算他们出发的时间,到现在差不多快8个小时过去了,不由皱起眉头,跳下驾驶台去医药箱里翻出发之前医疗组的组长塞给他的药物成分说明和副作用注意事项。


梅长苏笑着拉住他:“算啦,别研究了,先找点东西填肚子,不然我们先饿死了。”


这时燃料警报灯再次亮起,最后一小格油也即将消耗殆尽,小艇马上就要变成一叶扁舟,听从大自然给予的命运。


梅长苏回头看了看,对蔺晨耸耸肩:“看,我们就要变成幽灵船了,还管那药干嘛?”


小蔺大夫被自己的理由噎得无话可说。


两人下到游艇的休息室,这才发现游艇的主人品味不俗。茶几上有水果,柜子里还藏着红酒,年份居然还不错。梅长苏开了一瓶红酒,两人就这么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喝起酒来。


透过舷窗可以看见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风浪也渐渐大起来,船身不断地左摇右晃,跟摇篮似的。


小蔺大夫揽着梅长苏轻笑:“真难得,可以抱着你取暖。”


“那是,他们以前都叫我小火人呢。”梅长苏将最后一点红酒一饮而尽,趁着一点酒意把小蔺大夫扑倒在沙发上,跟他鼻子对鼻子,眼睛扑闪扑闪的,“阿晨,我好对不起你,最后拉着你一起送死了。”


“这话说得早了,你不是相信我的运气吗?会得救的。”


梅长苏揪着他领子,想吻他又不敢,唇间还有一毫米的时候停下,小心翼翼地问:“今天让你看了好多血腥场面,我杀人了,讨厌我吗?”


小蔺大夫的回答是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上去,差点把嘴唇磕在牙上磕出血。


“宝贝儿,你想做地藏王菩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我就是你身前的谛听,嗷~嗷嗷嗷~”


梅长苏噗嗤笑了,掐了他一把:“谛听给你气哭了,它跟飞流一样叫吗?”


小蔺大夫再度吻上他,用行动表明了心意。


梅长苏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来的情意,红着眼眶解开了小蔺大夫的衬衫扣子和皮带,小心避开了伤口,凑在他耳边小声说:“给我,好吗?”


小蔺大夫抱住他火热的身体,主动贴上去蹭了蹭:“好,给你,把一切都给你。”


舱外风雨连天,仿佛下一个浪头就能把小艇掀翻。


室内一片旖旎,一叶扁舟在风浪中翻滚浮沉,今宵有酒,哪管他明朝是何年。


风口浪尖的最高处,蔺晨小心惊呼了一声,两人同时达到了巅峰,在余韵中紧紧相拥,骨血相融。


小蔺大夫都快哭出来了:“宝贝儿你,你好粗暴。”


梅长苏一边喘息一边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要是少爱你一点就不这么粗暴了。”


两具滚烫的身体贴在一起,静静感受了一会儿外面翻天覆地的风浪,觉得时间就停止于此,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高度紧张的战斗过后一场绝望的欢愉让两个人的身心都到了极限。身体极度疲倦,心情却极度放松,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睡着了,管他外面洪水滔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蔺大夫忽然觉得船身震动了几下,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静止下来不再晃动,心中一动,连忙推了推梅长苏:“我们是不是被吹到岸边了?”


梅长苏毫无反应。


小蔺大夫心里一沉,连忙按上颈动脉,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表,一夜过去,APT的药效已经过了。


小蔺大夫冷静地穿好衣服,把梅长苏重新变得温凉的身体用毯子裹好,到甲板上一看,发现小艇被冲到了岸边的一个岩洞口,两边都是崖壁,没有沙滩。


驾驶台上的通话器被浪掀到了地上,正在一闪一闪跳着灯。


小蔺大夫捡起来按了一下,里面立刻传来不间断的呼叫声:“总部呼叫灰狼白兔,听到请回答,总部呼叫灰狼白兔,听到请回答。”


小蔺大夫连忙回答:“灰狼收到!”


下一秒通话器里传来了聂真的声音:“灰狼?白兔呢?已经定位到你们的位置,救援已经出发,报告你们的情况。”


小蔺大夫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理了理头绪,有条不紊地回答:“目标物品已销毁,目标人物生死不明,我没事,白兔没有受伤,但是药效已过,情况很不好,急需救援。”


“明白,目标人物已经确定死亡,坚持住,我们会在两小时内到达。”


“明白。”


小蔺大夫拿着通话器和医药箱回到休息舱,给梅长苏测了一下体温血压和脉搏,把所有能找到的衣服和毯子都盖在了他身上。舱内的空调早已不工作,小蔺大夫又出去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可以生火的材料,只好再度回到船舱里,给梅长苏打了一针营养剂下去。


梅长苏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醒了过来。


小蔺大夫连忙跟他说话:“宝贝儿,别睡,跟我说话。救援就快来了,通话器还能用,我已经跟指挥部联系上了,他们很快就来了。”


“哦。”梅长苏哆嗦了一下,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阿晨,我冷。”


小蔺大夫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想了想,把毯子衣服全拿掉,把自己重新脱光,跳进沙发里抱起他,再把两个人用衣服毯子都盖住,用体温给他取暖。两个人再度赤裸相贴,这一回毫无欲念,只有相依相存。


梅长苏努力笑了笑:“你才是小火人。”


“都是你刚才分给我的,正好还你一点。”小蔺大夫一边努力产热一边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他聊天,从小时候的各种糗事说到过往情史,把历任追求者都扒拉了一遍。梅长苏竖起耳朵听着,舍不得放过一个字。


小蔺大夫总结:“所以说,你的情敌还很多,千万看好我,别给他们可趁之机。”


梅长苏笑,笑着笑着忽然按住心口剧烈咳喘起来,小蔺大夫抓过沙发扶手上的药,嘴对嘴地给他喂下去,一边替他拍背,半天才平复下来。


梅长苏头靠在他肩窝里慢慢喘息着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的。”小蔺大夫一下一下地摸他头发,“有我在,不死。”


梅长苏一手揪住他的头发:“阿晨,我怕。”


“有我在,不怕。”


“你在我才怕。”梅长苏微微哽咽起来,“我好怕丢下你一个人。”


小蔺大夫不说话了,只把他抱得更紧些。半晌,见梅长苏快要昏迷过去,才紧了紧他的手,在他耳边说:“为了我,不丢。”


梅长苏努力睁大眼睛想回应他,动了动嘴唇却没出得了声。


小蔺大夫感觉着手下的脉搏渐渐微弱下去,慢慢红了眼眶,低头用脸颊贴上梅长苏的脸颊,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


事后回想,小蔺大夫总觉得这一刻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救援的船终于出现在了海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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