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二十六)

一~二十五         一日两更。。。本周末没有了。。。鞠躬退场

(二十六)算不到动如参商(下)

 

这天两人一直在林府待到很晚才回去。

 

出了祠堂,梅长苏又拉着蔺晨把林府上上下下逛了一圈。

 

当初霓凰试探他身份的时候两人在林府门前僵持许久,梅长苏真是万分的想进去,却被理智死死的拉住了,当时他看都不敢看大门一眼,生怕一眼瞟过去,理智就会崩溃。如今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仔仔细细地看一看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了。

 

林府自从抄没之后就荒废在那里没有人踏足,祠堂重建之后也只来得及大略的清理了一下,毕竟没有人住,除了宗祠以外,也没有大肆修葺的必要。很多地方都还保持着被抄没以后的原样。

 

两人在杂草丛生的小径上走着,蔺晨紧紧拉着他,笑问:“先告诉我你们府里的井口在哪儿,可别在自家宅子里闹一出枯井藏尸来。”

 

梅长苏给了他一肘子。

 

去过了校场,回味过了一番当年校场上的血泪史,梅长苏拉着蔺晨跑去自己房间里,可惜东西早就被抄的一干二净,没抄没的也被十几年的时间消磨的随风而逝了,梅长苏找了一圈,最后只在霉得快要发烂的桌子上找到自己当年用小刀刻的一句诗,有些字已经看不清了,依稀能拼出是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蔺晨笑的不可遏抑,说你当时才多大年纪就想着醉卧沙场了,梅长苏脸红得不行,赶紧拉着他出去了,最后两个人拐到晋阳长公主的房里,梅长苏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有点儿失望。蔺晨说你找什么呢,梅长苏说母亲有块玉,说是要传给儿媳的,可惜找不到了。蔺晨哭笑不得,简直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且不说这东西肯定早被抄走了,就算不抄走那也原本要留给郡主的吧?梅长苏撇撇嘴,说我就找找看嘛,万一漏网之鱼了呢。

 

最后这天两人统共只从林府挖出了一坛酒,捡了几个小铜人和校场角落里一把生了锈的刀,也算是做个纪念。

 

 

赤炎案平反诏书已下,一切尘埃落定,公祭之后,苏宅就开始整理上下,准备该去朝堂复职的复职,该回廊州的回廊州,该去游山玩水的游山玩水,各归各位。

 

谁也没有想到,一夕之间,狼烟再起。

 

那天从东宫回来,两人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争执。

 

一开始苏宅众人还探头探脑地看个稀奇,从来没见过宗主和蔺公子这样大声过,听了几句才发觉势头不对,两人都动了真火,内容也让人心惊胆战,顿时再没有人敢围观了,连飞流都被吓得远远地躲到了屋顶上。

 

待蔺晨把冰续丹扔给梅长苏拂袖而去,苏宅上下一片静悄悄,落针可闻。

 

梅长苏一动不动地在屋里枯坐了一个下午,神情冷肃。

 

傍晚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雷雨来,一时间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黎纲鼓足了十二万分勇气进去送晚饭,梅长苏问他:“蔺晨回来了吗?”

 

“没有……”黎纲硬着头皮劝道,“宗主你先吃点东西吧,蔺公子应该是去募兵处了,会回来的。”

 

“派人去找。”

 

黎纲不敢再劝,应了退了出来。

 

晚间的时候,倒是言府递了信过来,说是在募兵处遇到蔺公子相见恨晚,留下喝酒了。

 

梅长苏听了没什么表示,依旧枯坐着不动,大有不等他回来不罢休的意思。

 

聂锋和卫峥在结案之后相继返回苏宅,今天自然也听见了,心中也是无比纠结,只是无论梅长苏作何选择,他们都没有立场阻拦,只有跟随。唯一能管得到宗主的人这会儿吵了一架跑的无影无踪,黎纲和甄平都没了法子,于是推了最能担当火力的聂锋进去劝劝。

 

聂锋进来,先倒了杯茶递给梅长苏。梅长苏终究是不能甩脸色给聂锋看的,叹息一声接了过来,当酒一样一口饮尽,抹了一把脸,向聂锋道,“聂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明天我们再讨论这件事,行吗?”

 

聂锋还没开口就被堵了回去,想了想,也不想再惹他心烦,替他披了件衣服默默的出去了。

 

梅长苏怔怔地看着屋外大雨倾盆,忽然想起他和蔺晨第一次吵架,似乎也是一个雨夜。上一次,他得到了一个人,这一次,会失去他吗?

 

一直等到三更天,黎纲终于进来跟梅长苏报信,“蔺公子回来了。”

 

“人呢?”

 

“在……在后院亭子里喝酒。”

 

“请他过来。”

 

黎纲去了一刻回转,硬着头皮转述,“蔺公子说……他不想见您。”

 

梅长苏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叹气,“跟他说,我走不动,请他过来。”

 

黎纲一惊,“宗主你哪里不舒服?”

 

梅长苏不答,只道,“去。”

 

黎纲揣着十万个担心惴惴地去了,好说歹说终于把人拉了过来。

 

两人隔着整个厅堂远远对望了一眼,很显然一个下午加上一个晚上过去,谁也没有更冷静一些。

 

蔺晨走近,身上半湿,一身的雨气寒凉混杂着酒气激得梅长苏忍不住咳喘起来。

 

蔺晨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随手扔在案几上,是募兵处发的号牌。

 

“满意了吧?”

 

说罢转身就走。

 

梅长苏一把拉住他衣摆,“别走!”

 

蔺晨任他拉着,背对着他没动。

 

梅长苏艰难地说道,“对不起。”

 

蔺晨依然背对着他,轻轻笑了,“长苏,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让你以为,只要你说对不起,就一定会被原谅?”

 

梅长苏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

 

蔺晨侧头轻声道:“你是在让我亲手杀了你,你的心究竟是有多狠?”

 

“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想!这不是杀了我而是成全我,国家有难,我身为林氏后人不能坐视不理,有国才有家……”

 

蔺晨忽然暴怒起来,回身一脚踢翻了案几,“别拿家国大义做幌子!你真以为没了你这大梁就要亡国了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外面一直守着的黎纲和甄平闻声连忙进来查看,梅长苏坐在一地狼藉里喘息不定,抬头对黎纲和甄平道:“你们出去,没你们的事。”

 

两人对看一眼,无奈地又退出去。

 

梅长苏冷静了一下,慢慢说道:“阿晨,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说。”

 

“我醉了?我倒希望我是真喝醉了!”蔺晨冷笑,“我问你,如果没有冰续丹,你要怎么办?又或者,如果我没制成冰续丹,现在是冰续草在手,你用是不用?”

 

梅长苏无言以对。

 

蔺晨继续冷笑,“答不上来了是不是?如果这场战役真的如此非你不可,区区十人的性命怎么能和这家国天下比?说到底,什么家国大义都是扯淡,不过是你私心任性罢了!”

 

梅长苏的理智也终于崩溃,惨笑道,“没错,你说的都对,没有什么大义,不过是我的私心罢了,可是阿晨”,梅长苏慢慢从一地狼藉里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了他,“过去的十几年,我都是在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是责任,是义务,只有这一件,只有这一件!是我真心想要做的事情,你能陪我吗?”

 

蔺晨微微动容,转过头来,看着梅长苏眼里从未有过的热切光芒。

 

“还有,不要再做我的大夫了”,梅长苏紧紧拥住他,在他耳边道,“我知道,给亲近的人做大夫是一件怎样残忍的事情,我已经折磨了你十四年了,最后一段日子,不要再做我的大夫了,好吗?我想把我的所有都完完整整的给你,不论是林殊还是梅长苏,让我们远离病痛,一起做一件我喜欢的事情,好吗?”

 

蔺晨终是无言,红了眼眶,任梅长苏抱了他良久,终于抬手回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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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ain,主副标题的版权都属于神曲参商的词作者虐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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