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八)

      四      


果然一开始走情节就要爆字数……分个(上)(下)吧…… 


(八)此后人间多风雨 (上)

 

这日,卫峥带了黎纲和甄平从药王谷过来见梅长苏。赤焰军中的精英在梅岭之战中俱都亡故,如今幸存的人多半是低阶士卒,黎纲和甄平皆是军户遗孤,到了年龄便也从了军,投入军中不到两年升到十夫长。卫峥得了梅长苏嘱咐,甄选了一圈,觉得这两人出身清白可靠,心性不错,还算可造之材,便带了来给梅长苏见见。

 

黎纲和甄平即便从前在赤焰军中,也没什么机会见到除了他们直属上司以外的将官级人物的真容,即便见了也是在校场上远远地瞟见一眼,还隔着盔甲,啥也看不清。这位传奇一般的赤焰少帅,他们也只是听着满耳的传奇,从未真切的见过真容。所以见了梅长苏当面,也不如卫峥一般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的变化,只被“与传说中的少帅近距离接触”的紧张感所包围。

 

四个人关起门来说了大半日,太阳西斜的时候,门忽的被推开,蔺晨不请自入,也不管他们正在说什么,径直把一碗药递到梅长苏跟前。

 

黎纲和甄平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什么人哪这么无礼,胆子也太大了,我们说的事被他听见了多少啊,天哪要不要灭口啊……

 

转头却瞟见梅长苏笑了笑,非常淡定的接过来慢慢喝完了。

 

卫峥站起身来跟蔺晨打了个招呼:“蔺公子费心了。”又倒了杯白水给梅长苏让他去去嘴里的药味。

 

黎纲和甄平被吓得悬到半空的心这才放下了一半,哦原来是自己人,可是这是哪号人啊怎么敢对少帅这么随便啊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送完了药蔺晨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顺势在一边坐下了:“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梅长苏微笑:“商量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少阁主有兴趣?”

 

蔺晨:“唔,作奸犯科着实不必,这眼下除暴安良的机会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梅长苏:“哦?说来听听?”

 

蔺晨:“江左盟你可听过?”

 

梅长苏:“没听过,像是个江湖帮派?”

 

蔺晨:“没错,小帮派一个,在江左一带活动,水上生意跑的多。最近抢地盘没抢过,被人砸了场子,宗主被刺重伤濒死,长老们死的死伤的伤,离散盘子不远了。今儿个盟里的长老上琅琊阁来求助,问如何保住根基起死回生。”

 

梅长苏眯起眼,“寻常江湖纷争如何能得少阁主亲自过问,此事有何特别之处?”

 

蔺晨:“这一来嘛,江左盟里有我琅琊阁诸多线人,大家心照不宣,如今人家遭了难求上门来,我们也不好坐视不理。这二来嘛,跟他们杠上的东元会,据我所知,其实是东瀛人,而且是刺杀江左盟宗主的杀手组织“明月楼”的幕后东家。明月楼你听过吧?”

 

“这几天看到过,”梅长苏对着那两个大箱子抬了抬下巴,“是个挺有名的杀手组织。”

 

“没错。东元会在江南一带也嚣张了不少时候了,明里走私暗里劫掠,和不少小帮派都发生过冲突。明月楼训练的杀手如此有名,和东瀛武功的秘术不无关系。而且我还翻出来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蔺晨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谢玉也曾经是明月楼的客户之一。”

 

此言一出,四个人都向他望来。

 

梅长苏皱眉:“你是说,谢玉曾经买凶杀人?什么时候的事,杀的什么人?”


蔺晨摊手:“这就不知道了,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要不是谢玉现在窜的太快引起我们的注意,我还真不一定能从故纸堆里翻出这一桩来。只知道他曾经和明月楼接触过,至于到底是什么生意,天晓得。”

 

梅长苏捻住衣角沉吟了一刻道:“所以,你想让我去替江左盟报仇,顺便解决了东瀛人?”

 

“有兴趣不?”

 

梅长苏微笑:“如果少阁主给我这个机会的话。”

 

“唔,不知道梅长苏值多少银子,我还没给他们开价呢,你自己说呢?”

 

黎纲和甄平在一边儿看着这位少阁主一副准备把他们家少帅论斤称着卖了的架势,默默无语。卫峥对于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十分淡定。

 

“若是你对长远收益有些预见的话,白送也无妨。”

 

“啧,我琅琊阁真是难得这么大方。”

 

 

第二天,江左盟的喜长老得到了一个免费的答案,只有三个字:梅长苏。

 

琅琊阁的执事为两人做了引荐,只说这是少阁主的朋友,有国士之才,可为江左盟解得此难。

 

喜长老在江湖上打滚了这些年,阅人无数,见此人虽然面有病容,身形清癯,并无半点武力,但气场非同寻常,绝非池中之物,加上出于对琅琊阁的信任,便恭谨见了礼,请梅长苏往廊州一行。

 

梅长苏应了他,但并未立刻动身,而是在琅琊山多停留了十日做足了功课。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知己知彼。有关东元会,杀手组织明月楼,江左盟,甚至是江左一带大大小小的江湖帮派,凡是和东元会有过接触或者摩擦的,所有的资料都被翻了出来,堆了一屋子都是。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梅长苏也就不惮于借力于琅琊阁,而且还要好好的物尽其用才是。

 

“照你的说法,东元会是明月楼的幕后东家,但是明月楼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而东元会也不过是近几年才开始形成气候的组织,这不大说得过去吧?”梅长苏用手里那卷江湖异闻录戳了戳蔺晨。

 

“这个嘛,我只查到眼下明月楼的背后确实是东元会,至于这两家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待查。”

 

“这么笃定?看来琅琊阁在两家有内线?”

 

“有是有,但都是外围人员,内情知道的不多。”

 

“可我还是觉得奇怪,明月楼自己做自己的杀人买卖,就算要找个靠山,也该是朝中权贵,却为何要找上东瀛人?”

 

“也许看上了东瀛人的忍术?”

 

“那就应该反过来,明月楼是东元会的靠山才对。”梅长苏捻动衣角沉思,“如果真是东元会控制明月楼,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明月楼是被迫归附的。”

 

“唔?”蔺晨手里的扇子停顿了一下,“这倒是个新思路,有点儿道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东瀛人的实力就要重新评估了。”梅长苏眯起眼,“东瀛人和夜秦也有些勾搭不清,东海的局势,恐怕也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喂喂喂,”蔺晨受不了地打断他,“你这个心可真是操得长远。”

 

“习惯了,抱歉。”梅长苏笑笑,“且说眼前,东元会的势力渗透的如此之快,生存空间被挤压的不仅仅是江左盟,江左大大小小的帮派多少都和东元会有过摩擦,只不过尚未求到琅琊阁头上罢了。若能将他们联合起来,当足以和东元会抗衡。”

 

“你想来一场势力大洗牌?想法是好的,可小心别玩脱了。”

 

“说好了狼狈为奸的呢?”梅长苏斜眼看他。

 

“我现在觉得给自己挖了一个好大的坑。”蔺晨作远目悲伤状。

 

 

卫峥已经被梅长苏赶回了药王谷。他当初在军中位阶不低,认识他的人可不少,自然不能跟着梅长苏出去抛头露面,于是只苦了黎纲和甄平,一边儿跟在梅长苏身边努力地记住各种人事和情报,一边儿被蔺晨和他身边的药童压榨,进行了一番危重症急救和日常护理的速成培训。焦头烂额的两人一面对自家少帅的智计佩服的五体投地,一面也对梅长苏如今的身体状况多么脆弱有了真切的认知,不由得心忧如焚,感到肩上压力巨大。

 

动身前往廊州时,黎纲帮着之前一直照料梅长苏起居的一个药童一起收拾衣物,发现尽是素白棉麻,无一例外。此前梅长苏一直一身素白,山中养病,起居简静倒也没什么,可这出门交游,为何还是如此?黎纲问那药童,药童只说是少阁主吩咐的。待黎纲再去问蔺晨,蔺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长苏尚在守孝,你不会不知道吧?”黎纲心中一紧,顿时恍然,默默地转身去把一件件白衣都妥帖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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