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纳言

蔺苏再战一百年

【蔺苏】可盼我归来魂兮徘徊共携手(十一)

这么勤劳的原因是我知道圣诞假一过就不能这么愉快地浪了TAT

谢谢点赞的小天使们~~~~

      四             

(十一)若说情终情始

 

到开州港口已是深夜,正赶上海龙帮的船入港归来。小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岸上人影散乱,到处都是举着火把来来去去的人,显然战斗已经结束。

 

甄平抓住一个认识的江左盟帮众问道:“情况如何了?”

 

那帮众正沉浸在热血上头的狂喜中,立刻眉飞色舞地对甄平描绘他们如何前后夹击把东瀛人杀得屁滚尿流的情景,甄平忙打断他:“你可曾看见那个和我家公子一道来的蔺公子?”

 

“啊?谁啊?”那帮众一脸茫然。

 

甄平还待再问,梅长苏已经看见蔺晨了,撇下甄平迎了上去。

 

蔺晨也看见了这边迎过来,显然很是意外。

 

再潇洒风流的人在雨里打了一架都不会有什么好形象。蔺晨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贴在身上,衣袖上还有沾染的血迹被雨水晕开,看在梅长苏眼里分外刺眼,好在人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大事。

 

梅长苏微微喘息,盯着他衣服上的血迹,哑声道:“谁的血?”

 

蔺晨不在意地拉开衣袖挥了挥,“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

 

悬了一天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梅长苏一路挟着忧怒而来,此时忧去了,怒就占了上风,伸手指着他鼻子骂:“你是没脑子吗?他们有多少人你清楚吗?岛上是什么环境什么布置?有没有机关陷阱?敌情不清你就敢上,连个招呼都不打!”

 

蔺晨一时被这劈头盖脸砸来的指责搞得有些懵,少阁主长这么大只有人夸过他天资颖慧,还从来没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脑子,何况他这是为谁辛苦来着?想着火气也有点上来:“我又不是你下属,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况且我怎么没打招呼,我不是留了信吗?时机稍纵即逝,当断不断,难道你以前带兵也是这般婆婆妈妈瞻前顾后吗?”

 

“你那是先斩后奏!我沙场往来这些年,凭的从来都不只是一腔愚勇,而是三思后行!”梅长苏见他仍然丝毫不觉得心虚,火气上涌,心口绞痛,忍不住按住心口弯下腰去。

 

甄平扶着梅长苏,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重量大半倚在他手上,忍不住劝道:“蔺公子,我家公子也只是担心你,都少说两句吧。”

 

蔺晨看着梅长苏惨白的脸色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扣住他脉门,“我没脑子?我愚勇?你看看你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是想作死吗?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大半夜的下着雨跑到这儿来,能起什么作用?你就有脑子了吗?”

 

梅长苏脉门被蔺晨扣在手里,一手按着心口喘息不定,形容也有些狼狈,仍然侧头狠狠盯着他,蔺晨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两个火冒三丈的人对瞪了半晌,谁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最终还是梅长苏败下阵来,身体实在坚持不住了,心口的绞痛炸开,意识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吵不过他,实在非战之罪!

 

蔺晨彻底黑了脸,一把从甄平手里把人拉过来,粗暴地打横抱起,进马车里去了。只留下外面两个目瞪口呆的人面面相觑。

 

兵荒马乱的两天两夜过去,虽然过程一波三折,结果还算皆大欢喜。蔺晨接了琅琊阁的线报,加上刚好琅琊阁的船队出海归来,就顺势带了人摸上岛去。琅琊阁能有远航的能力,船队里的人身手自然不会差。摸上岛一看,大队人马早已倾巢而出。蔺晨带人解决了岛上的虾兵蟹将,守株待兔的等着被追击而回的东元会残部,正好与江左盟包了个饺子。这厢还顺手救出了好些沿海被掳去做苦力的百姓,以及破获了岛上一个杀手训练营,营中大多是十岁不到的孩子,大多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甄平还没忘记宫羽这一茬儿,抱着一丝希望在码头上找了一圈居然还真找见了。宫羽后来已经暴露了,只因还想留着审一审才没立刻杀了。海上混乱中宫羽趁机跳了海,被江左盟救起。小姑娘烧的昏昏噩噩也没谁知道她是哪方面的人,就和所有的伤员一起丢一块,甄平瞧见了忙把人带了出来安置。

 

此夜之后,东元会在各地的势力也随之土崩瓦解,留下的盘子如何再划分,几个帮派间仍有分歧,然而一直是梅长苏在协调各方,如今他倒下了,众人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只得先各自收拾了自家的一摊,在开州城中休整,待梅长苏醒来再做计较。

 

琅琊阁的船队归来亦在开州休整。这天晚上,蔺晨被老阁主叫来问话:“你和长苏这是整得哪一出?搅得天翻地覆的?”

 

蔺晨把前因后果都如实说了,最后气哼哼地总结道:“还说我没脑子,我看他这也是自作孽。”

 

老阁主拿手点点他,“我看长苏说你两句也没错,十步杀人谓之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谓之帅,不外如是。你这次也是太冒失了,多跟人家学着点。”

 

蔺晨不屑地撇撇嘴。

 

“你帮他我没意见,不过阿晨,”老阁主沉声道,“你不觉得陷的太深了么?”

 

“诶?我这可是除暴安良,不把这群人斩草除根,日后……”

 

“我问的是这个吗?”老阁主打断他。

 

蔺晨一顿,不做声了。

 

“从前我总担心你太过聪明,总是冷眼看人事,性子太过清高了,如今你愿意参与些事情,倒也是好事,能磨一磨你的性子。只是这世间的事,一旦有了纠葛,就再难脱身,放多少心进去,也是你自个儿的掂量,你明白吗?”

 

蔺晨皱眉,沉默不语。

 

“阿晨,爹只是不想你日后伤心。”老阁主拍拍他的肩,“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梅长苏昏睡了两天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老阁主。老阁主正在为他行针,见他醒了,只按住他让他别说话别动,继续行完这一套针法。

 

梅长苏躺着醒了醒神,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留下的一团乱麻和与蔺晨的争执,对着蔺晨的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这会儿到了老阁主面前他反倒莫名有几分心虚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阁主收了针,扶他坐起来喝了药,叮嘱道:“你对自己的身体也该有点分寸了,别以为拔完了毒就是万事大吉,后面日子还长着呢,老这么着可不行。”

 

梅长苏面色赧然,诚惶诚恐的认了错。

 

老阁主叹了口气,“长苏啊,你是个好孩子……”

 

梅长苏心中忽然警铃大作,心惊胆战地等着那个“可是”,等了半晌,却没等到。老阁主最终拍了拍他的手道:“好好歇着吧。”

 

梅长苏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直觉的觉得,能让老阁主欲言又止的,八成与蔺晨有关。老阁主一走,他便问一边的黎纲:“蔺晨人呢?”

 

黎纲道:“蔺公子这两天在忙几个小孩儿,从东元会的岛上救出来的。说是被用了东瀛秘毒,从未见过,蔺公子在试着给他们解毒。”

 

梅长苏听了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暂时也顾不上细想,“大江左联盟”和明月楼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他料理。又踏实睡了两个时辰,不得不撑着爬起来,先把江左盟的长老舵主都找来,过问了一遍后续,再把盟会的事情理顺,与各派帮主龙头约了时日,再行讨论细节。

 

一直到了第二天,梅长苏送走了海龙帮的人,已是日头偏西。尚在病中,说了半日的话,梅长苏已经有些头昏脑涨,阖目静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出哪里不对来,从昨天到现在,一天多过去了,他一直没看见蔺晨。

 

总不会还在生那天的气吧?梅长苏心下想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蔺晨绝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听说在给人看诊,可总不至于当真如此废寝忘食吧?

 

正想叫黎纲进来再问问,还没开口,就见黎纲进来了,脸色有点忐忑,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

 

“那个……琅琊阁的队伍启程回去了,我看见蔺公子跟他们一起走了。”黎纲犹犹豫豫地说道,“方才您一直在跟海龙帮的人说话,没来得及告诉您。”

 

梅长苏一时懵了。他想过蔺晨也许会再接着骂他一顿,吵一架,讽刺他几句,可万万没想到他会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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